53.第五十三章

明月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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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心神衣?”唐色空敏感地道。唐色空当然知道心神衣是什么东西, 心神衣被击碎, 说明白得得曾经受过致命伤, 这才是唐色空最关心的。

    “就是爷爷炼制的呀,在我没察觉的时候, 罩我心上的。我就说爷爷把我放去七宝宗,肯定不会不管我的。”白得得笑道。

    “我从没炼制过心神衣。”白元一诧异地插嘴道:“这种东西只在典籍里存在,我并不会炼制。”

    白得得惊讶得小嘴圈成了鸡蛋状,“爷爷,不是你还能有谁啊?”

    这个“谁”才说出来, 白得得脑子里就闪过了容舍的身影,急急地道:“难道是容舍?”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提起宗主了?”白圣一道。

    “难怪了我的心神衣碎了,我还说爷爷你怎么一点儿反应没有, 都不来看我。反而是容舍等在灵圃秘境之外。”白得得道。

    心神衣这东西,一旦碎裂,炼制人是会有感应的。

    “可是他是怎么把心神衣给我穿上的?”白得得自言自语地道, 这个问题实在想不出头绪来, 白元一和她极为亲近, 有机会给她穿上是说得过去的, 可是容舍算个什么事儿啊?

    “得得, 到底是怎么回事?”唐色空追问道。

    白得得便将灵圃秘境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不过为了保住魔舟的秘密,她只说心神衣碎了, 没提自己的心脉其实也断了。自然也就不能说容舍给她接续心脉的事儿。

    “哦, 原来是这样, 倒是让宗主费心了。”白元一道。

    “他为什么对得得这么上心啊?”唐色空警觉道,心神衣可不是随便的东西,白元一都炼制不出来的救命法宝,容舍居然舍得给白得得穿?

    “宗主这是爱护小辈吧?”白圣一道。这话一出,直接惹来唐色空和白得得两人的白眼,整个白家就白圣一最单蠢。

    白得得想起容舍给自己接续心脉的事儿,这事不容易,但是他为她做到了。再后来在白云城,他认出了自己,她一直提心吊胆怕他说出去,或者去白元一那儿打小报告,但是等了许久都没动静,他竟然帮她保密了,按说以她二人的恶劣关系,可不该的。

    还有宁凝欺负她的时候,容舍会帮她也是让她吃惊的。当时以为容舍只因她是得一宗弟子而出手的,现在想来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他一个宗主居然和宁凝那样的小角色对上,是很掉价的。

    种种迹象好像都指向了唯一的一种可能。

    白得得拍着自己的额头道:“我真笨啊,我早该猜到的,容舍他暗恋我。”

    在座的身为男人的白元一和白圣一,都一脸迷茫地看着白得得,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神结论的。

    只有同样身为绝色美人,追求者无数的唐色空立即表示附和,“我说呢,怎么一出关就听爹说把你送去七宝宗历练了。爹还说这是宗主主动提起的,我当时就觉得他未免也太上心了点儿。”

    说实在的,身为宗主关心门下弟子是可以的,但做到容舍这个份儿上的的确不多。像白得得这样的宝贝疙瘩,送到其他门派去,万一出点儿事,可不是好玩的,得一宗上下非得散伙不可。偏偏容舍就提了出来,主动担下了其中的风险。

    白元一看着自己的小孙女,那小脸的确是美得天仙似的,于是虽然迟疑还是说道:“当时我就是在宗主面前随便说了两句这年头孩子难管,他过了两日就跟我提了和七宝宗交换弟子的事儿。两派交换弟子可不是小事,其中的为难之处你们也知道,我说这不太好办,他就说他去搞定,结果真成了。事后我也私下问过七宝宗的顾渊海,他说是宗主开除了他无法拒绝的加码,所以才点头同意的。”

    “连顾渊海都无法拒绝的价码?”唐色空吃惊了。

    在座的两个女人对视一眼,如果这都不叫真爱,那还有什么能叫做真爱?

    接着只听白元一又道:“得得如今不是只能用得一宫旁边的不老泉吗?我想着这不是短时间的打扰,就亲自去跟宗主说了声。结果宗主就说,每日他让身边弟子将水打好了给得得送过来。不用咱们来回跑。”白元一当时也是奇怪的,觉得容舍未免太好说话了,而且做事也太周到没架子了。

    “这么说来,宗主是真的对咱们得得上心了?”白圣一有些不确定地道,这就好比天上砸下个馅儿饼一般。虽说这是自己女儿,作为女儿她无比的可爱,叫人为她死都甘愿,但作为一个女人,白圣一真心觉得容舍挑女人的品位,很值得商榷。

    唐色空看了白圣一一眼笑道:“我想应该没跑了。像这种为了吸引姑娘家注意故意气她的男人我真是见得不要太多。”

    “嗯,我早该看出来的。”白得得接过话茬道:“只不过他表现得实在太过分了,完全不懂什么叫过犹不及,我脑子坏掉了才会看上他那种人。”

    “你不喜欢宗主?”白元一问道。其实刚才他一听容舍喜欢白得得,心里就打起了要结亲的主意。在他开来,容舍虽然修为不怎么样,但是见识和胸襟都十分不凡,得得嫁给他非常适合。而且又在得一宗,自己眼皮子底下,多好啊,不用担心得得远嫁再看不到人。

    白得得一副“你眼睛坏掉了”的表情看向白元一,“爷爷,就容舍那修为我能看得上他吗?还有,他长得那么寒碜,要是带出去的话,别人得笑话死我,完美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注解。”

    白得得这话算是非常刻薄了。

    白元一皱眉道:“男人的脸有那么重要吗?”

    白得得嘎嘣脆地回答了个“有”。她们修三代姑娘家的小圈子里,但凡谁要定个亲什么的,第一个评价的就是男方的颜值,修为还是其次的,毕竟她们这样的背景,修为提上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元一摇了摇头,白得得到底还是年纪太小了,根本不懂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在白元一摇头时,唐色空正紧皱着眉头看着白得得,“得得,娘有些私房话跟你说。”

    女人要说私房话,两个男人自然就离开了。

    “得得,你刚才说宗主的话是真心的吗?”唐色空问道。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拿捏不准唐色空的真实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唐色空正色道:“得得,人的感情不能这么势利,两情相悦,并不能挑剔对方的样貌和修为。两个人相处得好,彼此欢喜,才是最重要的。哪怕他就是能力不显,只要你喜欢,那才是最要紧的。”

    唐色空觉得都是那帮子势利的修三代把她女儿给带坏了。

    白得得不以为然地道:“我不会嫁人的,也不要什么两情相悦,没意思得紧。”

    唐色空这才惊觉闭关几年没过问白得得,她性子怎么偏成那样了。青春而慕少艾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怎么到了白得得这儿,就成了没意思的事儿了。

    “傻丫头,你现在年纪还小,不知道男女之情的美好。等你遇到那个人之后,就会明白娘今日说的话了。你要记住娘的话,对待感情绝对不能势利。”唐色空再三叮嘱道。

    白得得耸耸肩道:“娘,你真的多虑了,我这辈子没打算过要喜欢男人。”

    唐色空被白得得的话给吓到了,不喜欢男人,是要喜欢女人的意思吗?她倒也听说过几桩磨镜之事,“你什么意思?”

    白得得拉着唐色空的手道:“娘,这些年我看着你那么辛苦,为了讨爷爷欢心,你处处压抑自己,都不像你了。后来生了我,又迟迟没开气机,你日日担心爷爷嫌弃你,为了我受了多少委屈呀,我听鸾草姨说,你的性子以前不是这样的。”白得得将脸贴在唐色空的手心上,轻轻地蹭着。

    唐色空没想到白得得会说出这番话来,心里又心酸又感动,女儿果然是做娘的小棉袄,她的得得能这样心疼她,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唐色空摸着白得得小脸道:“傻话。又没人逼我,这是娘自己的选择。和你爹在一起,我的日子才觉得有意思,所以为了他做什么我都愿意。更何况,我们还生了你这样一个小宝贝。如果真的委屈,我就不会忍受,你当你娘是傻子吗?”

    白得得没说话,心里想的却是,可不就是个傻子吗,也不知道她爹白圣一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好好的不夜城大小姐不作,跑来得一宗看她爷爷脸色。

    白得得可不想跟她娘亲学,她感觉在得一宗称王称霸的滋味非常好,不打算找个男人来受委屈,她又不自虐。

    不过白得得也知道跟唐色空说这些事没意思,嘴上说的不算啥,要紧的自己行为里表现出来的态度。“好了,娘,我知道了,我想先去溜溜我的坐骑。”

    唐色空这才摆手让白得得离开。

    白得得一出院子就看见了杜北生。

    “师傅,你没事吧?”杜北生上下打量着白得得,只觉得她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自从昨日白得得吐血被周金龙送回得一宗后,杜北生就一直等在院外,不亲眼看到白得得好好的,他如何能放心。

    “没事。”白得得情绪有些低落,“就是以后不能随便吃东西了,说多了都是泪。”

    过了会儿南草也颠颠儿地赶了过来,听了白得得说的事儿后,绕着白得得转了两圈道:“这多好啊,以后吃的都是灵气极其浓郁的东西,说出去多有面子呀,一听只食灵泉、花露就知道是绝色美人。”

    白得得踢了南草一脚,“我生得这样,还用得着锦上添花吗?”这口气可真够大的。

    南草又绕着白得得转了一圈,漂亮是的确极其漂亮,身段似乎也有些许改变,腰更细,腿更长,屁股似乎更挺翘了,完美的黄金比例。只不过么,在南草“纯男人”的眼光里,唯一不好的就是胸部似乎是缩水了。

    阴阳修容花替白得得修整塑造的身段,标准是最适宜“生存”,或者说最适宜修行的,胸部形状、大小合适就好,展现的是最美的线条。

    而作为南草这种男人,女人的身段么有点儿瑕疵都无所谓,要紧的是胸要大,哪怕大成个哈密瓜那么畸形,在他看来就是无比性感妩媚,比小胸吸引人多了。

    尽管心里这般想,嘴上么南草还是得说,“是,主人的确是用不着锦上添花的,已经完美到增之一分则多的地步了。”

    “对啊,现在让我这样那样都不能吃,活着真是没劲透了。”白得得这是真心话。

    南草则恨不能打白得得一顿,说话有这么气人的吗?她这样活在蜜罐子里的人居然觉得活着没劲透了,那其他人怎么办?

    怪不得杜北生要说他师傅的特长是“作死”,还真是形容贴切。

    南草道:“可是我活得老有劲儿了,主人。那个,你能不能也给我跳一支天魔舞啊?”

    白得得乜斜南草一眼。

    南草谄媚地笑道:“那个,我也到种灵境巅峰了,只要戳破那层纸就能突破到开田境了。”

    “你不是灵种被毁了吗?”白得得奇怪地道。

    “对啊,可是后来我发现在人眼皮子底下修魔功那是自己找死,所以还是得当道修,白师叔就帮我补好了混沌海。”南草道,他嘴里的白师叔自然就是白圣一。“不得不说,主人,你爹太强大了,我混沌海碎了,他居然都能补起来,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得吓死一大片人。”

    白得得眨巴眨巴眼睛,“我爹现在这么厉害了?”她这两年基本是不问世事,所以并不太清楚白圣一突破筑台之后的情况。

    “当然!”南草道:“主人当初选的道实在是太妙了,有这种爹,不拼爹就太暴殄天物了。”南草一个劲儿地拍着马屁,生怕白得得不同意跳舞。

    其实白得得的确是不想跳的,她如今这般就是被天魔舞给害了的,要不然哪能这么快就淬炼完毕而成为“天灵体”。

    可是看在南草这么会说话的份上,白得得也只能勉为其难了,不过她心里还是疑问多多,“那你是重新种灵了,是什么?”

    “还是灵露花。”南草道。

    东荒域像南草这样有第二次种灵机会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五人,白得得没想到南草第二次种灵还是同样的灵种,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每个人适宜的灵种都有定数?就好似即使重新来过,她种出的灵种也只会是阴阳修容花?

    “你这才多久啊,居然就种灵境巅峰了?”白得得又问。

    “是啊,也不看看我的主人是谁。”南草继续谄媚道。老魔头毕竟是老魔头,现在就好似是重生了一回般,经验可比新手丰富多了,两年修到种灵境巅峰都算是慢的,他其实一直在等白得得出来,也想看看能不能弄个完美突破。

    “那北生你呢?”白得得又问杜北生。

    杜北生的修为一直停滞不前,实际上他现在是遇到了瓶颈,虽然突破到了开田境,但寂灭剑的致命弱点也展现出来了。他的丹田枯寂一片,就像干枯的田块一般,没有灵种能生存,包括剑齿草在内。“依旧是开田境初期。”

    白得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寂灭剑的问题吧?”

    杜北生点点头。

    “北生,我有个想法,寂灭剑的问题估计是你没有领悟万物生的原因,既然第三招是万物生,这说明,寂灭的尽头是万物复苏,一旦领悟到了这一点,你的寂灭剑就能突破。”

    杜北生想了想道:“弟子也是这么想的。”

    白得得此刻突然想起苏彦璟说过的话。“既然如今修为不前,那就以磨砺剑法为主。”这也真是杜北生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他并没有因为不能再修行就灰心丧气。

    而白得得跳过天魔舞之后,南草果然完美突破到了开田境,真是不能不感叹阴阳修容花的逆天,可惜对白得得自己却似乎没什么效用。

    南草一突破,白得得就宣布要带杜北生出门历练,南草自然得跟上,东食、西器两名婢女也少不了。

    “师傅,我们去哪里历练啊?”杜北生问白得得道。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出去就涨不了见识,所以我们得四处走走。不过也不能漫无目的,咱们就先从回春门灭门惨案开始查。”白得得恨恨地道:“本姑娘要的东西还没动手,居然就被人灭了,实在是太不给我面子,总得给他们一点儿教训,然后我们顺便找找丹方,我觉得最大可能性就在动手之人的手上。”

    “有道理。”南草几乎就是白得得的应声虫,其实这道理谁能想不到啊?“还是主人聪慧,我怎么就想不出呢?”

    白得得乜斜南草一眼,“你的奉承话能不能走点儿心?”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用聪慧来形容,简直是贬低她脑子。

    杜北生对南草发出一声轻嗤,他早就看这不男不女的老魔头不顺眼了,靠着奉承他师傅,把他都想挤一边去。

    话说白得得一行离开的时候,凤真和周金龙都来送行了,他二人现在是冲击定泉境的关键期,所以不能和白得得同行,不过也送了白得得不少东西。

    白元一亲自来送行,又反复叮嘱白得得每到一处就要给他发信息,用的么自然是神通广大的玲珑盘。

    杜北生和南草也都被白得得发了一个玲珑盘,除了传信联系这个功能外,主要的作用还是“点赞”,总之就是白得得每发一条信息出来,他们最好都能及时捧场。

    金红凤雀展开后,背脊平阔,坐五个人也有余,不过负重大了,持续飞行的时间就短,而且也需灵力补充。

    坐骑不能吃灵石,都是用特殊炼制的灵豆喂养,本就是驱兽修士的凤真帮白得得炼制了许多,一路是管够的。

    南草俯瞰大地,感觉不像是在往西飞,因而问白得得道:“主人,我们这是去哪里啊?你不是说要去查回春门的事情吗?”回春门在东荒大陆西端的大沙漠边上,离得一宗十分遥远,要不然也不会被灭门了,白得得也不知道。

    “不急,我们先去剑王阁找宁凝,有仇报仇,不然我道心不稳固。”白得得道。

    我去哦,南草心想,女人家就是小气,睚眦必报,报仇就报仇呗,非得拉上道心来找借口。

    其实白得得还真不是找借口。选择拼爹的人怎么能不嚣张,不嚣张的话还用得着走拼爹的路么?所以必须快意恩仇,一口气憋在胸口的话,久了会出毛病。

    “咱们不能就这么杀上剑王阁吧?”南草委婉地劝道,他虽然是老魔头,但一直是被欺负、践踏的命运,凡是都喜欢以和为贵,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顺从了白得得。

    白得得用“你傻呀”的眼神看向南草,然后拿出玲珑盘道:“宁山鸡那德性,走哪儿都恨不能宣告天下,去她家看看。”

    白得得嘴里的“家”,应该说是玲珑盘里的家,只要在玲珑盘上开了账号,就能在自己“家”里发信息。公告以及直播什么的。她自己的家都快长草了,因为长时间没打理,拥趸流逝了一大半。

    再看宁凝的,却是蒸蒸日上,俨然东荒域的名人。

    恰逢宁凝此时正在开直播吃饭,地点是剑王阁附近的覆雨城皓月阁。

    这覆雨城的皓月阁和惊云城的皓月林背后是一个东家,档次也基本持平,人均消费大约两千灵石左右,算是奢华的地方了。

    宁凝到这种地方来吃饭开直播主要就是为了炫耀,这会儿筷子上正夹着皓月阁的招牌菜——赤炎蛟龙炙往嘴里送。

    南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白得得,这位主儿也爱吃这个,结果吃得吐血,这辈子反正都是不能吃的了,没想到却看到“仇人”正美滋滋地享受佳肴,心里飚过的脏话估计得有一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