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水火不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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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什么事物,气场都不可能一成不变,疖珠就是这样,随着针尖的逼近,丝丝缕缕的气场立即汇聚起来,仿佛坚固厚实的城墙挡住了针尖的去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在针尖距离疖珠两三毫米的地方,方元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让他刺不进去的强大阻力。

    “还真是难缠……”方元拈针的手指一顶,有针眼的那头都差点没入他手指头的表皮里,但是针尖却岿然不动,完全被挡在疖珠的外围。

    “难道是推断有误?”方元有些困惑,忍不住眯着眼睛打量起来。集中全部精神,眼睛不眨的打量,一看就是好长时间,直到眼前一片朦胧,泪水汪汪之后,才忍不住眨眼。

    就是在眨眼之后,方元发现眼前忽然清晰透亮起来,疖珠的气场也变得十分微妙,好像是在显微镜下,呈现出丝丝缕缕好像絮状的物质。

    方元明白,这些絮丝一般的东西,就是疖珠圈纹形成的气场。这些丝缕气场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这才形成了厚实的巨盾。

    现在方元勘破了表层气场,也算是摸到了疖珠气场的本质。当然,这些丝絮状气场仿佛千头万绪、杂乱无章,一样不容易对付。

    “破绽,破绽在哪里?”此时此刻,方元狠狠的睁大眼睛,努力撑起眼皮不让自己眨眼。这是一个自讨苦吃的过程,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已经热泪盈眶了。

    点点泪珠酝酿流动。在灯光下闪烁点点晶莹光芒。片刻之后,一点热泪已经积蓄够了,悄无声息顺着方元的脸庞滑下。

    实在是撑不住了。方元忍不住再眨眼,湿润的眼睛仿佛在雾里看花。一片模糊的景象。就当他以为功亏一篑之时,疖珠之间忽然闪现一点光芒。

    刹那间,方元福至心灵,尽管眼前一片迷糊,但是手中的长针却追逐光芒而去,然后感觉到针尖一紧,随即好像刺破了什么东西。

    半响之后。方元眼睛恢复了正常,他抹去了泪痕再定睛一看,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只见长针已经在疖珠洞穿而过。而且是一针穿心,不差分毫。

    “还真成功了。”

    见此情形,方元一阵惊喜交集,然后连忙找了一根坚韧的红线,小心翼翼系在针眼上。再轻轻一抽针尖,长针在疖珠中穿梭而过,立即把红线带了过来。

    之后方元反复检查研究,确定这枚疖珠的气场依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才算是彻底安心下来,又瞄向了另外八枚疖珠。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个时候方元再拿起另外一枚疖珠,聚精会神的观察起来,费了一些工夫之后,很容易发现了疖珠的气场破绽,然后稍微用力一刺。

    扑哧一声,长针轻而易举在疖珠中穿过,两枚疖珠就串在一起了。接下来三、四、五、六、七、八枚疖珠,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不过当方元拿起第九枚疖珠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扑面而来。

    方元的设想是对的,在红线的串联下,一枚枚疖珠原本泾渭分明的气场,果然有融为一体的趋势。问题在于,可能是融合得不够彻底,又或者差了最后一枚疖珠,反正串在一起的八枚疖珠气场却不怎么安分,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反正这个时候的方元,隐约之中察觉到一点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苗头。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当他把红线穿过第九枚疖珠的时候,九枚疖珠的气场连成一片,却突然发生了十分剧烈的冲突,就好像一勺油洒入烧红了的热锅之中,沸腾、燃烧!

    “不好……”

    适时,方元脸色一变,双手连忙一拢,把九枚疖珠捂在掌中。就在这一瞬间,九枚疖珠的气场却好像火山喷涌似的,一下子爆发开了。

    “哔哩啪啦!”

    伴随着电流似的声响,方元只觉得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炸开,把他合拢的双手弹开了,九枚疖珠立即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散了一地。

    没错,红线的确已经断了,断成了粉末。至于九枚疖珠,就在光亮洁净的地板上圆溜溜滚动起来,方元连忙拾起检查,发现疖珠安然无恙,没有丝毫损伤之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陷入了迷惑之中。

    “气场明明有融合的趋势,为什么最后却爆了?”方元很惊诧,然后也不死心,继续穿针引线,打算再尝试一次。

    由于疖珠上已经有孔眼了,这一次方元很容易把九枚疖珠串联起来,然后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九枚疖珠的气场在融合的过程中进展不顺利,就好像缺少了某件很关键的东西一样,最终导致功败垂成。

    一时之间,九枚疖珠的气场爆响如雷,无论方元怎么用力捂握,疖珠还是弹跳撒了一地。九枚疖珠仿佛同性相斥,更像是水火不相融,根本不能和平共处。

    “怎么回事呢?”方元皱起眉头,也没有就此放弃,反而继续测验,玩起了排列组合。在他的猜想之中,九枚疖珠的气场,或许有个先后顺序问题。只要摸透了其中的规律,应该可以顺利融合起来。

    然而九枚疖珠的排列组合,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方元的数学不好,计算不出有多少个数列,反正就是一个个折腾下去,直到筋疲力尽,没有意识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方元悄无声息的睁开眼睛,掠过一抹茫然之色,慢慢的才清醒过来。他有些奇怪,昨晚是和衣睡觉,而且又没有盖被子,却睡得很安稳,十分酣然,这有点儿反常。

    要知道作为都市白领,平时由于工作压力比较大,方元睡眠质量不怎么高,向来是浅睡易醒,经常在半夜醒了,然后迷迷糊糊到天亮。就算最近一段时间没有什么压力了,但是这已经养成了习惯,一时半会更改不过来,生物钟依然如故。

    不过这次有些例外,居然一觉到天亮,难道是昨晚太累了?

    方元在床上爬了起来,稍微拧动脖颈,然后舒展筋骨,只觉得浑身气血通畅,一阵神清气爽。隐隐约约之中,似乎还嗅到了一缕淡雅香气。

    “香气……”

    一时之间,方元反应过来,连忙掀开了被单,只见九枚疖珠凌乱散落其中。

    “原来如此。”

    适时,方元恍然大悟,明白自己能够酣睡的原因,应该是疖珠发挥效用了。疖珠的气场浑厚悠长,固若金汤,自然具备安神定魂的功效。

    “这样的东西,居然不能串联起来,真是失败!”方元轻轻摇头,却把疖珠收了起来。他昨天晚上已经折腾够了,现在不打算再尝试。

    毕竟失败的次数多了,方元也明白过来,九枚疖珠的气场之所以不能串通一气,肯定是缺少了一个契机。至于是什么样的契机,他还在想……

    洗脸刷牙在想,做早餐时在想,吃早餐的时候还在想,不过无论怎么想,方元却没有得到什么灵感,反而陷入死胡同中。

    “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包龙图看不过去了,伸手摇晃起来:“还是没有睡醒?”

    “别晃!”方元定了定神,一脸沉思的表情:“我在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该到哪里去……”

    “滚!”包龙图直接翻起了白眼:“干嘛不说在琢磨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死结。”

    “不管是鸡,还是蛋,味道都不错。”方元笑了笑,也不多想了,专心吃早餐。

    “嗯,今天的午餐就吃这个。”包龙图点头道,早餐还没吃完呢,就已经开始考虑午餐吃什么了,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吃货。

    “知道了……”方元无所谓,三两下解决早餐,然后刷碗洗筷再向外面走去:“我浇花,你扫地。”

    “哦。”包龙图慢吞吞啃着灌汤包,一点儿也不着急,毕竟所谓的扫地,其实就是打开吸尘器转一圈而已,十分轻松简单。

    相比之下,浇花淋草的工作就比较琐碎了。方元走到后园之中,先是换上了胶鞋,又戴上了手套,然后拿起剪刀和花洒壶,取水之后再在一丛丛花草树木旁边游走起来。

    在方元看来,清晨是最美好的时光,空气十分清新自然,清水浇淋花草之后,迅速化成了氤氲露气。清新露气弥漫,微风不寒,十分舒爽。而且一边给花草浇水,一边修剪枯黄的枝叶,更是一个修心养性,放松自己的过程。

    在放松自然的状态下,方元的思绪也慢慢变得清晰活跃起来,尽管没有刻意去想疖珠的事情,但是就在这种想与不想之间,反而让他有些收获。

    不久之后,方元浇完了花草,放下手中工具之后,目光随之一瞥,直接看向了搁在角落的树根。他有一种感觉,所谓凡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或许想要解决九枚疖珠气场不相融的问题,还要在树根上寻找答案。

    想到这里,方元走到了树根旁边,再次认真细致的打量起来。树根和昨天差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变化,就是香气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