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海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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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卡伦城,但进城的情况、气氛和上次来时有所不同。

    关卡对进出人员的盘查变的更仔细,像穆这种携带着武器独自行动的旅人,更是严密调查的对象。

    诺修事先预料到这种事,先帮他把相关证明都备齐了,加上因为东方人很罕见,所以关卡的士兵当中还有人记得他是晨星团的人没错。

    顺利进城后,虽然街道行人频繁往来的繁荣依旧,但可以发现到一个现象,街头出现一些站岗监视四周情况的人。

    虽然穿着各不相同的寻常装扮,但那种观望监视四周的眼光,有经验的人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这种情况不难理解,一个多月之前,晨星的佣兵们护送普罗西亚的使者来时,敌国竟能派出五十多名刺客来拦截,而那还只是所派出兵力中的一部份。

    如此表示,若不是敌国已经在威帕鲁境内布署大批间谍,就是王国内部有人勾结敌国,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兼有。

    不论如何,对王国来说都是有危险性的,因此加强查缉可疑人物就成为当务之急。

    他先向人问路,找到了剩下包裹的送件地址,请人签收后,完成了所有的送货工作。

    接着去银行提款,前往银行的路上已经可以陆续发现有人在注意自己,不过穆没怎么在意。

    像他这样带着武器单独行动的异邦人,如果这些监视人员不注意,那才真是怪事。

    (随他们去吧!那是职责所在,反正他们监视我也查不到什么!)因为这么想,以致于他忽略了来自一辆马车上的注视眼光。

    到银行之后,提款的程序并不复杂,将收据交给银行人员,在跟存根的印记、纸张核对无误后,行员从金库中取出和收据上相同的金额交给他。

    领出参加测试所需的费用之后,然后就该去公会申请认证的测试,因为对卡伦还不是很熟悉,所以他需要再找人问路。

    穆故意挑了一名跟踪技巧最差的监视者问路,说自己是来卡伦参加测试的,他认为让他们早点知道他来卡伦的目的,对彼此都好。

    最后穆干脆请那人带他去公会,这样不但方便找到地点,也让这些人早点了解自己没有什么不轨意图。

    不过还是有其他人跟在他们后面,大概是不放心同伴一个人行动吧。

    到了战士公会门口时,穆拿出一枚银币给带路人,“谢谢你的帮忙,这是一点心意,请拿去喝一杯好酒,顺便祝我好运。”

    (晓得我确实是来参加测试以后,等我出来时,这些人应该不会再严密监视我了。)他心想。

    在公会里,穆缴交费用、办理手续之后,办事员告诉他大剑士等级的认证测试,因为要连络三名剑师等级的测试人员要花一些时间,两天以后才会进行测试。

    比起同样能举行大剑士认证的艾斯特拉战士公会,两天已经算很快了,不过穆还是得先找个地方住两天才行,于是他离开了公会去找住处。

    没想到带他来的人,竟然在外面还没走。

    “刚刚你给我的酒钱实在太多了,你的测试应该没有那么快举行的,我看你是外地来的,还没有决定要在哪住下吧?需不需要我介绍一家好的旅馆给你啊?”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已经决定要住在以前住过的白鹿旅馆了。”

    “喔!是白鹿旅馆啊!那家的服务不错,价钱也公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那人笑容可掬的说。

    (还挺敬业的,一定要调查清楚才罢休,只是跟踪的技巧还不够专业。)穆对这位监视者给了这样的评价。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本来就不是职业的,但是对他造成的危害,却远超过那些专职的监视者。

    米西鲁小姐坐着听自己派去的人报告调查结果,知道了自己针对的人来卡伦的目的,也知道了这段期间对方的住处。

    虽然救过自己,却又接连用无礼的方式羞辱自己,最叫人气愤的就是他救了人之后,居然一声不响的溜走,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没想到会在出门的时候,看见那人悠闲地在大街上走。

    这位高傲的小姐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的教训那无礼的家伙,让他晓得藐视自己是多么大的错误。

    破坏对方此行的目的就是最好的报复,不过这件事光靠自己的力量还不够,他需要借用一点别人的力量。

    米西鲁小姐很清楚谁能提供自己所需要的助力,虽然他并不太愿意求助于那人,不过也没有更好的求助对象了。

    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的长者听到属下通报米西鲁小姐来见他时,感到十分惊讶,因为对方从未来过办公处见他,也没有理由来这见他。

    原则上,他在办公时间不接见与公务无关的客人,思索了一会儿,终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破例接见了年轻访客。

    当他听到米西鲁小姐的要求时感到十分不解,为何要借用他所能调动的最强剑士呢?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请你不要干涉,只要把人借给我就行了。”贵族小姐用坚决的态度说。

    “除非我知道你借调剑士想要做什么,不然我是不会让我麾下的骑士去做违法的事情。”他用同样坚决的态度回答。

    “不会杀人的,我只是要教训一下他而已。”发现自己不小心露了口风,米西鲁小姐连忙用手中扇子遮住口。

    “只是要教训一下他而已?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傻瓜得罪你了?”看到对方的慌张样子,他忍不住笑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把人借给我就好。”年轻姑娘不悦的说。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啊!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就把人借给你好了。”

    听到对方同意借人,米西鲁小姐指定了派人的时间和地点,至于要做什么事,到时自然会跟派去的人说明。

    “我提醒你,凡事都要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份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请阁下保重。”贵族小姐向对方行礼后,优雅的转身离去。

    “唉!怎么这么不可爱,借到想要的人手就马上走,至少也该表现得亲匿一点啊。”看着年轻姑娘离开,他叹气说。

    (回去再找人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一定很有趣吧!)不过,他随即把这个想法放在一旁,重新投身于公务。

    当处理完公务回到家中之后,他想起了之前的事,记得那个姑娘原本是在米拉的别墅渡假,却突然提早回来,可能就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他摇铃叫来仆人,交代去把几个可能知道详情的人找来。

    当第一个被找来的人——跟随米西鲁小姐到别墅去的管家来时,他用威严而缓慢的语气要管家将最近发生在小姐身边的事交代清楚。

    原本只是想听个轻松有趣的故事,但是管家闪烁其辞的态度让他开始恼火,知道对方有所隐瞒,事情可能并不单纯。

    “你如果再不说出真相,以后就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他用平静语气说出这句话。

    听到他的话,管家浑身颤抖,明白事情不可能再瞒下去,于是他将这之前发生的重大变故及当时经过都钜细靡遗的说了出来。

    听到管家所说的事情,虽然他镇静修养的本事极高,但也不禁变了脸色。

    没想到那个姑娘竟然会为强盗所劫持,而又被用那种欺骗手段从强盗手中救出。

    但最叫他愤怒的是,这么严重的事竟没有人来告诉他。

    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管家惧怕得伏在地上说:“因为小姐交代我们不准说出去,所以……”

    “如果你不希望我把拷问间谍的方法用在你身上,最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他寒着脸说。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盘问了好几个人之后,他把所得到的情报稍加整理,分析出几件事来。

    那个小姐向他借人要对付的对象、将人质从强盗手中骗出的演员和让那个小姐丢面子而提早回来的客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虽然救了人,可是却甩了那个好面子的女孩两个耳光,还不当一回事的溜走,就他的了解,那个女孩的自尊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那个人来卡伦是为了参加测试的,那么调借他手下最强的剑士,会做的事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在测试前派人去打伤对方,让对方无法参加,一是在测试中动手脚,将原本剑师级的战士换成更高强的战士,好让对方挑战失败。

    前者必需给予对方相当创伤,而且公然做这种事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如果发生事故受伤,参试者是可以要求测试延期的。

    用打伤对方的方法来报复,那女孩应该不会采用,曾被对方所救却反过来打伤对方,这种方法也太过份了。

    如果让对方挑战失败,给予的精神伤害要大得多,而且对于挑战晋级有规定,如果失败要等一定的时间后才能再挑战,这个效果比肉体的伤害更持久。

    所以觉得自尊受创的女孩,一定会选择动用关系,在比赛上动手脚。

    在考虑过手边的事情以后,他改变主意,决定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处理。

    他已经不打算提供手下最强的剑士给女孩,只要随便派一个人去敷衍女孩就行。

    在安排好住处的问题后,将行李稍作整理之后就没什么事了,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从白天的状况来看,这么晚了还出门,说不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天,穆询问旅店主人那一家商店收购宝石的价钱最公道,将从强盗那里拿来的几颗宝石变卖掉。

    将一部份换成白金币缝在他的扑满上,剩下的他打算以安迪先预支的薪金为名义交给珍。

    上次交给珍的钱是够他们用一阵子,但也只是指目前的人数。

    如果真的开战,战争孤儿一增加,珍不可能置之不理,到时候原本就已经捉襟见肘的生活还会更困苦。

    从强盗那抢来的不义之财,正好可以拿出来给他们补贴生活费,而且穿在身上的背心太重,行动也不方便。

    虽然银行这种机构很方便,但在东方类似的叫钱庄的组织,遇到重大事故(例如被大群盗匪洗劫)或战争,经常会减付甚至无法支付所存金额。

    听说西方的银行也有类似情形,所以穆对这类机构有一种特殊的不信任感。

    【早期银行没有保险制度,所以有不少银行发生事故后无力偿还,就让顾客承担损失的例子,简单的说就是银行倒闭,钱拿不回来。】

    再加上他原本打算游历各地,所到的地方未必会有银行,所以宁可把财产带在身上走。

    因为东方人拜访人的习惯,空着手去探望别人是很失礼的,所以他先绕路去买些给小孩们的礼物。

    到贫民街后,那些小孩看到客人带着礼物,又来拜访他们都很高兴,把东西分派给小孩后,穆才进到屋里和珍谈话。

    拿出那笔谎称是安迪预支薪水的钱,点清金额以后,珍不是不知物价的大小姐,当然晓得安迪预支几个月的薪水,不可能会有那么多。

    这些钱的真正来源是怎么回事,自然是很明显,只是他们真的需要钱,所以珍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说破。

    两人为了转移气氛,把话题转到了穆为何会来卡伦的事上,珍问起他这段时间住在哪?生活起居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当回答是住在白鹿旅馆时,珍的脸色马上就暗下来,穆这才察觉到自己在选住处上的疏忽。

    那里是两人第二次相遇的地方,也是他知道珍当时另一个身份的尴尬场所,自己没有那么在意,但对珍来说,那是个不愿去回想的地方。

    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曾发生在那里的事,曾在那里做过的事,在珍心中留下的痕迹,却是难以磨灭的。

    (只希望能把伤口愈合隐藏起来,却无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实,说起来我也是跟珍一样的。)

    穆做了个决定,(下次来还是住在别的地方吧!)

    接着把话题转到安迪身上,但之前那种沉闷的气氛一直缠绕着,两人都没有心情再谈下去,于是客人起身向主人告辞,结束了这次拜访。

    回到住处之后,躺在床上回想最近的事,他记得以前自己好像没这么轻忽而且多话。

    (我变了吗?为什么呢?是警戒心降低了,还是被什么迷惑了吗?)

    一时想不清答案,穆起身盘坐运气。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了,明天就要测试,调整好状况早点休息吧!)

    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不过夏日的阳光很早就从窗外射入房间,把穆从睡梦中唤起。

    起身梳洗,吃过早餐,离测试还有段时间,闲着无聊,于是他开始辨认、清点街上有哪些人是情治人员,就这样来打发时间。

    等到阳光变强时,他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到工会去。

    因为测试不是以命相搏的决斗,使用的都是由公会准备,专为练习用的武器,又在头胸加上护具,以减少伤害。

    还在武器原本有杀伤力的部位涂上不同颜色的染料,好方便比赛判定。

    按照规定,参加测试者可以先看过蒙面的三位对手和他们的武器,再从工会准备的武器中,选择所想用的武器。

    三名对手都是用使用双手握持的大剑,这种武器挥砍的范围大,剑身沉重,对缺乏重装甲的敌人来说,威力十分强大,是许多战士爱用的武器。

    基于自己在佣兵团里所担任的职务,穆选用了长枪来对抗,长枪虽然不适合挥砍,但可以用较长的攻击距离来反制对手。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对手中有一个人似乎不是寻常人物,体格、气势和动作都不是另两人可比的。

    不过马上就要交手,没时间让自己详细观察了,四个人走进测试的场地,比试就要开始了。

    钟声一响,拥有人数优势的一方先发动攻势,想在一开始就压制住对手。

    两把大剑来势凶猛的从左右夹击挑战者,但穆估计好大剑的攻击范围,退到边缘外利用长枪的优势连续反击,

    被长枪反噬的两人,勉强避开猛烈的反击,若不是后面一人立刻补上位置,挡下枪势,两人也许就要提早下场。

    得到教训后,先前发动攻击的两人,不敢再大意,分据两边准备和另一人从三方同时攻击。

    对这种协同攻击最重要的,就是要利用时间差击破对手,就算对手配合得好,也要设法制造出时间差。

    不过那是只理论,面对越强的对手,要做到这点就越困难。

    左右的敌人同时向挑战者进击,穆晓得自己无法同时解决两人,一定要先全力击破一个。

    凭着长度和速度的优势,长枪先一步击在对方胸前,让第一个对手退场。

    中枪者被这股力量击得向后退了几步,不过因为胸前的护具,所以并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

    但是第二个人已趁机来到穆身后全力挥剑,想给他拦腰一击。

    这种距离、这种攻击,想逃掉还是避开都很困难,于是穆只剩一个选择,他直接向后撞进对方怀里。

    双手大剑威力虽强,攻击范围虽大,但被人撞进怀里时,就连一支匕首都不如。

    面对这种情况,使用双手大剑的剑师大吃一惊,当他想放开剑进行肉搏战时,柔软的腹部已经挨了重重的一个肘击。

    他吃痛弯腰低下头的同时,更重的一记头锤冲击他的下巴,让他就此不省人事。

    在解决两名对手后,穆看都没看,长枪向最后一人的方向刺去,但却刺了个空,对方留在原地,并没有配合那两人一起攻击。

    发现对方没有趁着刚才的机会攻击自己,穆不禁要怀疑对方在想什么。

    (难道他完全没把另两人看在眼里,想跟我来场一对一的单挑吗?那么他刚才支援那两人,只是想看清我有多少实力吗?)

    (不管怎么样,在战斗中最忌讳分心,只要解决眼前的对手就好了。)他收回分散的心思。

    从这人先前的动作和气势来看,比刚才两人联手还难对付。

    穆不敢大意,先发动试探性的攻击,但都被轻易地化解掉。

    (他真的是剑师等级吗?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人的剑术比大剑士的多尼尔和菲莉亚还要强。)

    发现对方实力深厚,他决定利用长枪的优势在敌人攻击范围外寻隙攻击。

    察觉到穆的盘算,对方改采主动,配合突进的脚步,这一记劈砍来势之快让他不得不用枪杆格挡。

    比试用的武器都是照真正武器的款式重量制作的,大剑虽然没有锋刃,但仍有相当可观的威力,硬是将枪杆劈断。

    劈折对方的长枪,认为胜负已分,那人似乎很满意这结果,转身准备离开。

    “喂!测试还没结束,你要上哪去啊?”

    那人带着讶异的眼神转过身来,看见穆用双剑的架势,握着长枪被劈折的两段。

    比赛的规定是出声弃权、武器被打落、要害被武器击中或(昏倒)无法再战斗的人算落败。

    长枪虽然折断,但却没有脱手,因此穆还不算失败。

    那人看到他没有放弃战斗的打算,伸手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赞赏,然后摆出准备全力一击的架势。

    据说那种手势源于角斗士的生死竞技,胜负已分时,战败者的命运由场上最尊贵者裁决。

    如果裁决者拇指向上,表示败者勇气可佳,虽败犹荣,给予他下次再战的机会。

    反之,拇指向下代表败者是个没用的懦夫,没有存在价值,那时胜者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

    而全力以赴打败敌手,是西方武者对值得尊重的对手表示敬意的方式。

    不过穆没有那种心情去体会对方的敬意,他所想的只有如何利用手上的武器取胜。

    对方那雷霆般的攻击是难以抵挡的,想招架只会产生相同的结果,他必须用别的策略。

    这一次他要抓住对方攻击的那一瞬间,为自己制造胜机。

    察觉到对方的动作,他挥出枪尾的那一段去化解对方威力惊人的一剑,那不是抵挡,而是引导,用枪尾去拨开对方的剑。

    不管是威力多强的一击,只要偏掉了,就只能用来吓唬人而已,到时趁势将枪尖刺出,就可以击败对手。

    但是当枪尾拨开大剑时,穆就发现不对劲,太容易了,好像这一剑本来就是要劈往旁边的。

    但情况已不容他多想,只有全力将枪尖刺向对手,对方身体向下沉,这一刺只击中肩膀。

    但同时大剑也斩在他腰上,胜败已经分出来了。

    如果两人手上的都是真正的武器,对方肩膀会因此受伤,但穆却会被拦腰斩成两段。

    那一剑原本就是要偏向旁边再反袭他的腰部。

    拨剑的动作反而让对方的剑加速,造成自己的失败,没想到招式竟会被看穿,穆觉得败得心服。

    但即使没有招式上的失误,最多也只能拼个同归于尽。

    因为那一剑砍中他后,随即收住,这表示对方还有余力收住剑势,以减轻他所受的创伤。

    虽是手下留情,腰部的剧痛也让穆额上冒出冷汗,脸上浮现异样的笑。

    对方的肩膀则因为护具的关系,没受到什么伤害。

    误解了他的笑容,认为这种败而不馁的斗志值得钦佩,那人再一次比出拇指表示称赞。

    要离开时,公会的人在某人授意下,特地用马车送他回去,(受了伤就不必硬撑),在这种想法下,穆让人送回了旅馆。

    从他负伤出来到上车离开,旁边一直有位小姐在看着,而且对这种结果很满意,然后吩咐身旁的人,把一些东西送到他住的地方去。

    (技不如人,输得没话说,只能说运气不好,但这下怎么跟诺修交代呢?)穆盘坐在床上边运气减轻伤痛边想。

    (输都输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乖乖回去了。)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人,有那么强的实力,为何还会是个剑师呢?不,说不定他根本就不是剑师等级的。)

    虽然明知道这当中有问题,可是原因呢?手边的各种情报还是无法拼出完整的事件。

    当他还在沉思时,有个侍从模样的人说奉他家小姐之命送东西来,穆问他家小姐是谁,来人只说看到东西就会明白,便告退了。

    打开送来的东西一看,里面放了一张纸,除了米西鲁的签名以外,上面印着两个女性的掌印,还有一笔钱,数目刚好是穆参加测试所需费用的两倍。

    这些东西可以解读作“这是我还给你的两巴掌,你再重新参加一次测试吧!”

    对方已经表明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了,穆生气的将那张纸捏皱。

    但不过一瞬间,他又松开了手,(算了,现在生气也没有用了。)

    回想起来应该是为了让米西鲁小姐清醒时,正面甩他两耳光时被认出来的。

    而且就算事先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事情重来一次,他也不会当作没看到的走掉。

    (看来我真的太松懈了,居然这么简单就被人给算计了。)

    (不过为了还我两巴掌,人家也是下足了本钱,连那种高手都找来。)

    (可以做出这种事,米西鲁家应该是很有势力的,回去跟诺修谈谈这件事,如果会有问题的话,我还是早点离开佣兵团比较妥当。)

    一个又一个的想法不断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当街上商家的灯火已经纷纷熄灭时,竟然又有访客前来。

    客人依照贵族的方式,初次拜访时递上名帖,又附上一份礼物,看到那件礼物,他对来访客人的目的不禁感到怀疑。

    一行三人,为首的人红发中挟杂着银白,体格十分高大,年纪大概有四十几吧!虽然穿着一般服饰,但那种气度神态一看就知道是个大贵族。

    身为主人的穆按照礼节请对方坐下,因为房里只有两张椅子,因此主人和客人对坐,而随从只能在客人两旁侍立。

    穆先开口问道:“像这样的情形,我应该说初次见面久仰大名,还是很荣幸又见到你呢?米西鲁侯爵大人。”

    ※※※

    【后记】:

    因为一直有人问几个类似的问题,所以我在这边统一回答。

    为什么主角会参加战争,战争对他有什么意义?

    这跟我设定的人物特质有关,七年前我看了整部银英传,里面我最喜欢的人物,出场不到几页。

    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只记得是推翻地球暴政的四名年轻人中的一个。

    当时四人分工合作,一人为领袖,一人掌军事,一人掌内政,我最喜欢的那个角色掌管特务,负责用最卑劣的手段,将地球从内部整垮。

    四个人都是有理想、有热情的善良年轻人,惟独他一人去做最肮脏的事。

    后来革命成功,却只有他放下权位,去当小学老师。

    而以前的两位同志,在领导者猝逝之后争权,当中一人因为争取不到他,就把他杀了。

    我当时就一直想像那人的内心,从不贪恋权位来看,这人本性是善良的吧!

    可是为何要用阴险卑劣的手段来实现理想呢?

    因为没人做这些事的话,会有更多同志牺牲,更晚达成理想,流更多的血,所以他来做,他觉得自己可以把这个工作做好。

    可是有时要牺牲无辜,要残忍毒辣,他并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去做,让自己承担罪业。

    于是一个本性善良的人,活在名为现世的地狱,受名为良知的业火所煎熬,惟一支持他走下去的,是他相信他们将来可以为更多人带来幸福。

    所以他在成功以后放弃名利,因为他没忘记那是别人的血肉堆砌出来的成果。

    对他来说活着比死还痛苦,因为无辜者的血泪一直是他心头的负担。

    他不自杀只是因为他选择赎罪,所以他去当小学老师。

    我想他也放弃了自己追求幸福的权利,可能认为罪不会因功绩而洗清,他是个有罪之人所以没有享受幸福的权利。

    而最打击他的是同志间的争斗,他们花费心血得到竟是这种成果。

    这样一来,他就只是个杀人凶手而已,连功绩都没有。

    凭他以前的工作成果,要保住自己性命很简单,可是他却轻易的死了。

    为何呢?因为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不死还能如何呢?

    整个银英传我最同情的就是他。

    发菩萨心入地狱,结果却是换来一身罪孽和悔恨。

    相较之下,杨威利这些人的人生,有什么好悲的啊!

    那时我就希望这样的人有一个救赎的机会。

    不过我到今年才决定要用这种人物写成故事,不过两次修改下来,跟当时的想法差很多。

    现在写的主角,基本上肮脏的事就是有人要去做,之前他就是做那种事的人。

    他的想法是战争为恶,最好不要打,尽量少死人,要死死军人。

    就是说他不在乎杀人,只在乎是否杀害无辜。

    可是再怎么说他还是杀过不少无辜者,不死只是等待赎罪的机会。

    所以主公为了子孙安泰要杀功臣时,他不想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就死,所以跑了。

    不过这种他的想法对种族战争是不适用的,所以民族国家间的战争,屠杀对方的人民,违背了他的战争信念时,他只有选择逃亡。

    (不过最早的版本是没有战争的,佣兵的部份也很短。)

    至于为何会去打这种仗,只是因为受了佣兵牵连影响。

    而黏着佣兵团不离开,是因为他太久没跟人对等的来往了,迷上这种感觉。

    之前上有主公,下有部属,惟一和自己对等的人,也因工作性质不同,而没有交集。

    也没有人了解他的过去,他也不必太猜忌别人,甚至可以让人看到更多的自己,也开始变得没有那么防备了。

    但还有最后的几道防线守着,有的关系到性命,有的则关系到感情,例如还是害怕和人太过亲密,而会突然作出排拒别人的行动。

    而且受到刺激的话,也很容易回复到以前的样子。

    为什么我一直没信心写好,就是我做了太多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理设定,才会把自己搞的晕头转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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