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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总难堪]
三点准时，宏利集团来人了，薛经理径直带到子明的办公室。本来说好在会客室见面的。
薛经理介绍：“这位是宏利集团的总经理，马总。”
子明细问之下，此人不是国际商厦的董事长，其董事长为宏利集团董事长兼任，确实很忙，来不了，马总解释说：“我们董事长交代说：跟马总谈也是一样的。”
子明对薛经理老大不满意。本来说好不是董事长不见的，把客人引到办公室形成骑虎难下。于是拿白眼珠瞪他。当着客人不客气说他：“我打算见谁，你上午没听明白是吗？你是打算让我当面把人家马总轰走是嘛？”
薛经理办事不利就得承受这个领导的批评。
马总看出事来了，必须接过话来，说：“秦总，我们董事长派我来，双方见见面，沟通沟通。”马总根本没有上赶着的意思。
子明虎着脸接过话来说：“马总，既然咱们坐在一起了，我不能起身就走。实话说吧，收购你们国际商厦，对我们‘天重’来说是增加了麻烦，我们没这个想法。要是市里硬拍给我们，也行，但是条件得合适。”
胖嗒嗒的马总一听，这位简直就是个生瓜蛋子，笑着说：“嚯！秦总，说话够难听！”说完自己点上烟，又示意请子明抽。
子明摇头不要，又看看手表，肢体语言明示对方：我没有多少时间，甚至连一支烟的时间也没有。
子明：“不好意思马总，我们仔细研究了你们的方案，‘天重’形成的共识是——太贵了。不能要的。”
马总点点烟灰，尽管刚点上还没有形成烟灰，笑着说：“我们跟你们合作，也是拉郎配，实话说，国际商厦如果卖给外地公司，我们价格比给你们的高多了。”
子明仰身地说：“马总，不瞒您说吧，如果是这个价格，4.7个亿，在外地，我们可以收购两只垃圾股。还都屁颠屁颠的。”子明就是说话无理，看似在激怒人家。
薛经理吓得惊心动魄。赶忙给马总倒茶。子明又瞪他，薛经理端着一壶一杯，不知该不该给子明满上。
马经理说：“咱们都挺忙，秦总您给个痛快话，行就行，不行我们给市里一个回信就算了。”
子明说：“好。我负责任地向您通报我方的意见，在您的报价基础上，减掉职工安置费5000万，再减掉3000万现金，3.9个亿负债我背走，这个条件我们还能考虑。其他没了，再多一分钱，我们也买不起。”
马总突然呛出一口茶，吐的满地都是，脸上仍然是笑模样说：“秦总，还有商量嘛？”
子明：“我的意见就是‘天重’集团的最后的意见，任凭再找谁、问谁也是这个价格。”说完，看腕表，欠臀弓身，姿态就是就送客。
马总忍无可忍了，脑袋都要气炸了，又气又恨，可是这位就是这么个玩艺儿，国有企业哪有这样的干部？就算你们是大个集团，起码给个面子吧？想到这儿，忍不住发出火来说：“我要见你们陈局！”
子明面无表情，说：“好吧，薛经理给安排一下，我就不陪了。”说完，点头致意，根本不握手，扭脸走了。
薛经理惶恐不已，直说：“马总，别往心里去，我们这位秦总是有点儿——棱。”
马总：“拿我们不当人看呐，虽然你们个大点儿吧。”
薛经理说：“我去给您安排见陈局。”
马总：“见嘛陈局，董事长助理都不给引荐，你去约，能见吗？”
薛经理也是心里很没底。
马总心里缓过劲儿啦，稳住神儿，心想还是要给对方留下一些话，于是说：“薛经理，就这样吧，秦总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也要另请买家了。跟秦总说吧，这事就这样吧。”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这个集团。
薛经理吓得直哆嗦，立刻给赵总打电话，汇报了谈判情况，特别是最后几句，不无抱怨地总结到：“秦总把人家给倔走了，而且人家表态，不跟‘天重’合作了，彻底掰了！”薛经理也买了国际商厦的股票，如果收购不成不就瞎忙乎了嘛？
这个汇报也把赵总吓坏了。如果对方不做，收购不成，那么他们的买的股票也就都完了。薛经理急急忙忙地给证券副总打电话，把薛经理的汇报如是转告。
证券副总电话里就喊了起来：“不能吧！赵总，我们都铺进去一千多万啦！”
赵总急急忙忙地给董事长打电话，说：秦总给人家宏利集团的总经理给倔走了，他说咱们不跟他们合作了，人家也不想跟咱们做了，这不就黄了嘛！这是咱们集团的意见嘛？
董事长知道这里有故事，问：“他怎么说的？”
赵总学说一遍。
董事长：“噢，不做就不做了吧，要不是市政府楞拍，咱们买那玩儿干嘛。”
赵总听了董事长这么一说，顿时透心凉。不管自己服不服，陈局还是老大，他说不做就不做，没的话说的。放下电话又给证券副总打过去，他把跟董事长谈话内容告知对方，并且问对方：我们已经买的股票怎么办？
证券副总听明白“天重”陈局长已经不想收购国际商厦，那么跟“天重”的合作已经不可能了，双方还没签合同，自己人力已经搭上不少，“活儿”跑了，对上面也不好交代，心中对赵总已经充满了怨气，甩了一句话：“那还能怎么办？”说完挂断电话。
董事长放下赵总的电话，不明白子明如此对待宏利集团搞的什么鬼花活，虽然配合了子明的行动，但是自己心中还是没底，随即给拨通子明的电话。
子明嘿嘿笑出声，给董事长解释说：“我想制造一个双方不合作的假消息，把国际商厦的股票价格打下来，然后咱们抄底，买便宜货。”
董事长：“真把宏利得罪了，人家不跟咱们做了，把市里也得罪了。”
子明：“不会的，他们连续三年做了10%的利润，都不是实际核心业务增长，今年是第四年，他们已经没有可以做利润的了。没有可卖的了。所以他们只有今年后半年的时间。”
董事长听明白了，说：“你小子把事挑起来，后面方方面面不找你，都找我来了，我还得给你扛着。”
子明说：“您老辛苦，用不了十天半个月的，估计股票价格到时就便宜下来了。到时，‘军功章’上有您一半儿。”
董事长：“得，我成你的军嫂了。”
子明道：“董事长，我想，明天专门过去一趟，给您汇报一下，关于‘一重’地块注入房地产公司的事，包括，找您要那一千万的说明和解释。”
董事长：“来吧，有日子没听你给我专门儿汇报了。”
子明嘿嘿笑过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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