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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作3]
摔跤王赶紧对黄总点头附和说：“对！对！那位姑奶奶要用烟缸砸我时，这位老总，他不仅不管，还鼓励她，就愣让她砸我！这样当领导的，不是天下少见嘛？”
黄总：“他让她砸你，这个我绝对相信，你知道为嘛吗？我告你，他已经拿功夫看着你呐，幸亏你没还手，你胆敢动她半点儿，他出手就灭了你，就像碾死一个臭虫，别看你叫什么摔跤王。”听上去老黄极尽恭维，甚至人们都不信了。
小田和小金莫名其妙地看黄总，那目光萌着，似乎在问：“是真的吗？”
摔跤王耷拉着下巴听傻了。
子明笑而不语，不是他端架子，就是事太多，没工夫搭理他们，阐开话题。
黄总见大家都不相信，美女爱听，又欠黄总六万块钱人情，索性道出故事：“那天小田跟秦总去我办公室，对吧？”问小田。
“嗯”小田点头。
“我一看秦总的架势就知道，这是江湖中高人。”这句话造假了，当时他是想镇唬住秦总，涉嫌欺负人，“英雄见面哪能不过招？不瞒你们说，我是特务连连长出身，‘大比武’拿过奖牌的。”此话前假后真，“握手瞬间，手腕轻点狠抖，术语叫‘凤点头’，也算是‘反关节技’，不管你有多大功夫，出手就有，百试不爽，立刻给我跪在面前。”说到这，自负地左右张望，“可是，这位秦总，在我点腕的一刹那间，反被他擒住，身子背过来，抬手又把我扔沙发上了，就我这坯子份，二百来斤，没感觉让他给扔出去了，哈哈～～”大笑着心悦诚服地看秦总，还伸给大拇指，由衷地宾服，又指着摔跤王说：“你？更白给啦，哈哈。”
摔跤王迅速皱眉思忖，问：“这是嘛功夫？”
子明转头看别处。
摔跤王好像内行似得看懂了，这是当着外人（江湖之外的人）不便言说，又说：“我懂了，懂了，改日一定请教、学习。黄总，咱该撤了吧？”
黄总再次感谢：“秦总，改天咱们喝酒。”说完带着摔跤王起身离去。
子明送走二人回到办公室，小田和小金都没走，不用问，疑问未了，余兴未尽。子明为难搔首。
小田对金素华说：“金姐，这人历史上有不清楚的地方，改日咱们让他坦白！今天，放过他吧？”
小金：“正和我意，撤！”
子明有些事情需要想透彻，站在窗前，点上烟卷。手机来短信了，小田的：“何时坦白？”
子明软拖，回复：“等通知。”
短信追来：“等几天？”
子明随便一写：“三天”
回复：“！”
子明感觉黄总不同寻常，中午董事长如此严厉的批评他，转眼他没事了，跟摔跤王在这里谈笑风生。黄总扛着两件事，一是家属院，一是政府审批，这两件事对子明“五一”开盘都是生死攸关的，正因如此，子明不得不给黄总面子，免了那六万块钱。可是刚才观察黄总，身心轻松，浑似无事，倒令人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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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书记似乎有意在兴致盎然地研究信息学，一个小道消息，发自系统最高层，在十万人内的传播模式是怎么样的。发出信息的第二天，白天他收到五个电话，感觉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样。到了晚上不得了，十来个电话从吃晚饭时开始直到九点半一个接一个地顶进来，还没完呢，他抓空给董事长发个短信：“我的手机打爆了。”刚写完写完短信电话又进来了，放下这个电话，一看来电记录，董事长来电话了！立刻有打过去。
董事长：“好呣，我这也热闹了。你那什么状况？”
小陈书记迅速调整到汇报的姿态：“陈局，今天我收到了十五个电话，内容都是确认及深度了解优惠卖房的消息，来电话的基本是集团处级以上领导和资深的员工。”
董事长：“好，你要收到十五个，其他领导也差不多。”其他领导是指公司的高官们，说：“书记也收到不少电话，开始他否定，后来忍不住给我打电话问，我说，在房地产公司就那么随便一说，谁知道怎么就传出去了呢？书记的意思：这是好事啊，那咱就办吧。我跟书记讲：那些上访的职工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书记说：那帮人都是胡闹，别搭理他们，把优惠卖房这事搞好，深得绝大多数职工干部的人心啊。”
小陈书记边听边笑，董事长也是带着笑音说的。两人聊着，耳机里都在不停地顶进电话来，只好挂断电话，各自应付。
小陈书记一看来电记录，原来有赵启奋赵总的，打过去，赵总没好气：“这是怎么回事，满城风雨的，怎么他们都问我说内部售房，打狠折，有这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几分钟之前收到这个电话他会装傻，现在没必要了，小陈书记按照刚才陈局对书记的说辞重复一遍，说自己陪同董事长听到的。
赵总已经从黄总那里得知陈局到了房地产公司，他一去，那就是对整个集团的姿态——肯定房地产的工作，支持房地产的作为，这就定调了。一般人不敢再公开谈论、主张，所谓房地产公司雇用**殴打职工的言论。从小陈叙述中可以确认当时董事长在疙瘩楼的表态是肯定房地产公司的工作的。赵总听了小陈书记的报告也说不出什么，嘟囔着挂断电话。
从信息发布者的角度看，接受信息的反馈，正如看到一幕完整的话剧，看着每一个人的表演，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着实让人开心。进一步想：人们常常陷于局中而迷惑，其本质的原因是因为没有看到信息源，而自己处在一个信息流的片段。于是他总结了一段感悟：如果你不明白，或者假明白，皆因你不明信息源头。
到了第三天，就是信息爆炸了。
集团本部员工的全部，所属投资公司的中层管理人员，尽皆知晓。不仅人数数量呈几何级数增长，关键是信息更加具体，方案之一：劳动模范、“九五”立功、市级先进，三类人必保，其次，处级正职“保购”比例为70%，副职“保购”50%，科级不分正负只能满足10%，剩下的职工按照千分之一比例抽签。“保购”这样的术语都出来了，不仅如此，方案二、方案三也陆续推出。各种关系都来啦，条子也成把地递过来了，特别有一个消息让人们原本紧张的群体心理更加焦虑，说集团公司计划优惠售房的数量不是300套，而是30套，因为房子是赔着卖的，主要是给各种关系户，这个消息正象在激流中置入一块巨石，登时浪花飞溅。而董事长和小陈书记晚上互通情况，两人偷着乐。
第四天，董事长不得不开董事会了，严厉纠正各种消息，同时明确表示，此事，公司领导班子还在酝酿，请等候正式渠道的信息。不许在下面胡编乱造！
董事会后传出一个消息，说董事长的意思是，如果有优惠，也不能高于10%。当晚，小陈书记的电话都没了，像歌厅深夜突然停电一样，似乎职工们都被泼了凉水。他忍不住给董事长打电话表示担心：“别把人们都赶跑了了吧？”
董事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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