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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秘书眼睁睁看着小田跑去，干着急，没办法。小田从来就不是他能够hold得住的，这闺女性子烈，心如铁。岳秘书分析她的性格形成，无疑跟她从几岁开始就进行体育训练，直至获得冠军直接相关。他拿起电话，想给秦总拨过去，犹豫再三，最终放下了。
疙瘩楼至少还有两位新居民是需要介绍的。
工程管理部经理周海洋，男42岁，TJ人，中共党员，毕业于天t津j大学建筑系毕业。子明知道“天大”建筑系在全国高校中很厉害，但是这位老兄感人的是他居然拿下了“注册结构工程师”、“一级注册建造师”和“造价工程师”，这“三师”很少有人同时具备，没有六、七年的功夫都考不下来。这是个默默奋斗的人，看上去这人认真稳重，朴实敦厚，他在一家国企的房地产公司，任工程部经理。子明可以想见，他一定会非常努力的，因为在原公司他的月薪不过三千元。
人力资源部经理朱绮繁，女，35岁，TJ市人，中共党员，她是一家人力资源公司的人力资源部经理。子明见她时灵机一动提出一个问题：“国企的职工，好像每个人身后都有关系，你怎么管理呢？”，
朱绮繁一听就明白了这位老总的心思，说：“不好管，但是有办法。”子明示意她接着说。
她说：“那就让他们解除国企身份。”
子明不解。朱绮繁继续说：“一些国企尽量减少国企员工的身份，他们就委托人力资源公司托管。”
子明若有所悟。她继续说：“就是让员工与体制外的人力资源公司签合同，然后派到我们公司做事情。”后话就不用说了。
“法律、法规方面有问题吗？”
“政策上现在是允许的，有的国企成百上千的员工都这么做，象咱们百十来人没问题。”
这倒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否则那些递条子的受不了，进到公司了也不好管理。
在场一起招聘的小陈书记也是内行，立刻觉得这是新型国企的一条路子，当时就大加赞赏。
子明与小陈书记对了一个眼神，很痛快地说：“好吧，人力资源部经理就是你的了。”
自此，房地产公司再聘任的员工，一律与外委的人力资源公司签订劳动合同，然后再派入房地产公司，这叫“劳动派遣”。这是后话。
中午盒饭用过之后，疙瘩楼各位经理不约而同地陆续到秦总的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是这个楼中会好的房间，疑似是当年老板的办公室，四个落地大窗正面朝南，实木地板，以及吊顶天花都是当年模样。周海洋从仓库里翻出一件尘封已久的老旧的大办公桌，硬木雕花的“两头沉”，抽屉铜质铸花拉手和柜门的铸制合页，提示历史的资历。
金素华进门说：“给您稳居来了。”
王清明叨咕着：“遗憾，没有放挂鞭。”
周海洋：“炮，我都买来了，秦总不让放，说开盘时再放。”
金素华见大家都有聊兴，秦总心情也很好，于是将经理们让进一旁的会议室坐下说话。
“开盘”是个敏感的话题。秦总在集团本部已经向部门经理们下达了今年的指标——三个“五”——五亿万住房销售利润、五亿万出让土地收益、“五一”开盘，这些指标都最终落在王清明身上，其他部门经理都是配合。因为这“三五”，王清明跟秦总吵了两次，激辩若干次，最终，只能认头。
秦总发了几只香烟。
提到开盘，王清明还是心有不甘，当着秦总面向其他同事说：“秦总、秦总，贪天之功，谋财害命，急煞清明。素华落泪，老周无声，小田欣喜，庆利玩命。”
王清明的顺口溜惹得众人笑，包括秦总。
金素华：“你敢说小田的坏话？看她回来怎么收拾你。”
王清明：“这也算坏话？你把人家小田说成什么了。暴君？”
“又说人家‘暴君’？”金素华逮着话把儿：“这次你死定了。”
王清明煞有介事地辩白：“我是说你把人家形容成‘暴君’，我没有说啊……”
金素华：“你看，你又说一遍，还说没说？”
王清明争辩不过，深有感触地吟诵：“把我的爱情和真理拿去吧，女人。”
笑过之后，子明说：“实际上，‘五一’开盘和销售，清明经理已经有了锦囊妙计，对吧？”
清明得意地扫视众人，优雅地点头确认。
这间大会议室，坐落在疙瘩楼的西面，一侧排开的六个大窗子都是四扇的，阳光透过树叶和窗棱，不知不觉地渐渐成为一个指向西南的明亮的锐角。
大会议室里没有孟庆利，他在一楼市场推广部的办公室。这些日子，白天跑政府部门，晚上陪吃陪喝。昨晚喝高了，中午饭后，仰在椅子上就睡了。醒来走出办公室，瞥见疙瘩楼外院子大门进来一拨人，他看着这帮人不对劲儿，直接迎上去了。
“你们找谁？”孟庆利上前问道。
“你们秦总在这吧，我们找他。”走在前面的一个人说。这伙人有三、四十人，既不象民工也不象客户。
孟庆利心里起疑惑，立在台阶上，伸手拦住他们，说：“有事跟我说吧，秦总不在。”房地产公司是个很杂的地方，什么外来人都有，孟庆利是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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