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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家（3）]
言谈话语中，晓岩感觉爱鹏对那两个在校的清纯样儿的女学生有点兴趣，这种品味到不错。对性感十足的女人他没有反应，说明他心里年龄还不大。
幻灯片看过了，晓岩挑着眼角逗爱鹏：“怎么样，跟哪个‘过电’？”沙发顶灯又亮了。
爱鹏不好意思了，弯臂举起，伸着懒腰，像个小弟弟，腼腆地乜着眼对着晓岩说：“晓岩姐，我不知道。”
爱鹏的憨态把晓岩怜爱地哄笑了，不由得伸出两指，掐着爱鹏的嘴巴子摇晃着说：“真是个大男孩！”
见儿子居然不反感，没反对，刘姨舒心地笑了，在他们家这个话题就像漏电的电门儿一样，哪说不对付儿子就翻脸儿了，很抵触。刘姨推想儿子自己心里不也好受，这么大了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女朋友，心里肯定也别扭。
小张在远处也捂着嘴偷着乐。
“这些女孩子的人品和口碑，都是姐挑过的，没有问题哦。”晓岩喝着咖啡慢悠悠地说着，“就是脾气秉性还得你亲自把握。”
爱鹏一时也难以拿定主意，是不是挑花眼了？还是另有想法？还是想回避刘姨？反正挤兑他立马表态是不聪明的，想到这晓岩说：“这样吧，U盘我给你留下，你再看看，过些天姐给你打电话再说？”晓岩说着瞟了瞟刘姨，刘姨回复认同的目光。
这倒是个解脱的台阶，爱鹏痛快地说：“OK！”
这是个大事。能有这样的结果晓岩心中很满意，随即卖乖地捂着肚子对刘姨说：“哎呀，刘姨，我饿了……”
“妈，我也饿了……”爱鹏也跟着装嫩撒娇。
刘姨半天没摸着说话了，听着这么甜嫩、娇憨的叫饭声音，心里美的麻酥酥的：“好，好！俩宝贝，咱家管的起饭，哎呦，我就爱听闺女、儿子冲我喊饿的声音。小张，快，上菜。”
小张答应着快步转身奔走向餐厅。
第五章指标
[指标（1）]
初三的晚上子明就接到小陈书记的电话，让他初四上午九点三十分到集团开会，董事长召集。内容是讨论房地产公司今年的任务，就是指标。
出于职业习惯和经验，子明对这个项目当年的销售额和利润是有基本判断的。主要是销售额。子明咬咬牙把销售额确定在五个亿，这是很高的指标，也是个厚道的指标，如果天重是房地产性质公司他们就能够理解自己的诚意。
指标是企业的头等大事。对资方而言他是财务预期，对劳方而言指标就是奖金，当年的奖金。有经验的经营者年初接指标的时候对全年的奖金八九不离十地心中就有数了。
随后子明打开电脑，做了一张“损益表”主表，预估年销售额是五个亿，毛利润率40%，也就是两个亿的毛利额。又做了一张分表，注明在获得不同优惠政策——如免掉土地变性的费用等——情况下利润的变动情况。
能够独立完成“利润表”是总经理素质的标志性水平。
完成这一系列作业，已经是大年初四的丑末寅初了。
然而会议开始并没有讨论指标，而且渐至微妙。
这个会，在董事长、小陈书记和子明之外，又多了三个人，一位是集团总经理赵启奋，第二位是“一重”董事长黄总，再有，就是一位类似董事长秘书的女孩子，子明心中诧异：“嚯，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赵总的架子摆的蛮大，大到子明有些反感。这人明显地对董事长缺乏必要的恭敬，其他人更不在话下。子明试图理解这种现象：国有企业领导之间是同志关系，不象外企，老板就是老大，企业就是人家家里的物件，公司员工除了股东就是雇员，国有企业最高领导叫董事长实际公司不是他们家的，难免低职级同事失礼。尽管如此，子明轻视这种人，在外对领导不敬，居家必然对父母不孝，这是在辄的。
会议开始赵总抢先主导话题，而且全然不顾新聘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秦子明在坐，他说：“陈局，前些天老黄见了两个客户，都是香港房地产公司的，有意向买下咱的天重地块。我想如果能一把卖出去，咱们也不用费劲了。咱的专业还是装备制造，集中精力做咱们熟悉的领域，把握比较大。象房地产业务，咱都不懂。别费那劲儿了。”
赵总的发表观点很不是地儿，在坐的都听出来了，可是这人就这样。子明是新聘房地产公司总经理。如果“一重”地块整幅出让，那么组建房地产公司是没有必要的，总经理更是多余的。这个话题子明也不好表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不同意赵总意见像是自己在争取就职岗位，如果同意赵总意见，就是自毁签约入职的理由。子明听到这，知趣地站起身微笑说：“董事长我请求回避。”子明请求回避还有另一曾意思：自己跟香港几家大房地产公司关系太密切了，眼下自己还没有跟“天重”签约，不便参与这类话题，后面要谈的无非是价格、条件等等，这是企业的核心机密。
在子明起身的刹那，小陈书记的右脚，踩在子明铮亮的左脚皮鞋鞋面上，而且没有拿下来。
董事长身边的那位漂亮女孩子，听子明这么说，她的目光看似无意的朝他这边荡了过来，微微一停，又低眉收回。子明暗自惊讶，他明显地觉得这个女孩子的目光清澈到含有体量、质量，以至自己的心神被那掠过的目光晃了一下。
董事长将香烟从唇边拿开，口腔里含着烟气对着子明说：“秦总别多想，赵总没拿你当外人，坐下坐下，不回避你。”
董事长的劝留可以理解为明确立场，虽然他解读赵总的态度未必是人家本意，但是坚持让子明留下，估计董事长也未必支持赵总的整体转让“一重”土地的意见。子明稳稳当当且名正言顺地坐下，关注事情的发展，他注意到高层意见不统一，少见的是赵总居然当着部下的面毫无顾忌袒露分歧。子明警惕地冷眼观瞧，点上香烟。
赵总继续说：“这两天，黄总跟这两家港资企业有联系，我把黄总请来，让他介绍介绍情况。老黄你说说。”赵总没有征求主持人董事长的意见，擅自安排黄总发言。
没有征求董事长意见，自然董事长未置可否。
这位总经理可是够霸道，子明心想，他不仅擅自主导会议议题，而且还要指挥会议议程。看那位黄总怎么说。
黄总尴尬了一阵子，张嘴了：“陈局，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与港资公司沟通情况，我向您汇报一下？”措辞是慎重的，他并没有接着赵总的安排发言，听上去像是他本人要主动汇报，先征求会议主持人的意见。
董事长面沉似水，目光投向他。
黄总：“这两家港资企业，三个月之前他们找来的，给您汇报过。”明确“三个月之前”这个时间点，显然是强调在“党委扩大会”之前，“党委扩大会之后，我们没再主动跟他们联系，但是他们最近总找我们。”黄总开场白似乎在有意划开与赵总的界限，甚至谨慎表明自己是不得已来的。
赵总像是没想那么多。
黄总：“节前他们两家一块找我，咱们评估值不是五十个亿吗，他们提议四十个亿拿下整幅地块。他们两家还吃不动这么大，他们还要联系一些投资人，但是就不用咱们管了。嗯，我跟他们说了，此事需要跟集团董事长报告。”虽然黄总跟赵总对董事长的态度有差别，但是看来他是支持整幅转让的。
子明听着这事不靠谱，但是不想参与进入。
董事长问：“你的意见呢？”
黄总：“我的意见，我的想法也不是很明确，就是觉得这样省事。”
看似没主意，但是“省事”的话已经出来，意见是明确的，没人拿这么大事跟董事长不负责任地瞎聊天。
董事长扭过头来，对着秦子明说：“秦总，今天，我真心想听一听你的意见。这块地是‘批发’还是‘零售’我想听业内人的意见。我们都是外行。想整块‘批发’的意见集团内部早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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