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这就是江湖

花容别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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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

    子明对着师傅,伸出左掌,亮出四根手指,意思是“四分”。李师傅这才踏实。他深知子明的出拳的厉害,这四分劲儿脏腑不会有硬伤,但是“内气”已经被打散,体力可以很快恢复,但是“气力”三个月内复原不了。这一层,就是自己身边的两位师弟和自己的大弟子都未必明白。太极没有不传之秘,但是只有练到那个境界的人们才能够相互懂得。

    到底算是“练家子”,图强被搀回座位,三五分钟后有了劲了,顺子劝他:“叫师叔打了,咱不算栽面儿啊。”

    图强此时的心思已经从狂妄自负中回落到地面儿上,想想自己刚才已经服输,但是话没有说出来。天之津人认赌服输不算栽面儿,站起了身子,走向首席餐桌。顺子也陪了过来。

    走到二师叔跟前,说道:“刚才是我对您不恭,是我错了。”说着屈膝下跪。

    子明单手搀住了他。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教育你吗?”

    图强老老实实地说:“知道,太狂了。”

    子明知道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绷直腰板儿,说:“今天当着你师爷、你师傅和你三师叔的面儿,实话告你,今天教育你,是行‘家法’。”

    图强不明白二师叔的意思,傻愣愣地看着。

    老二专门点到老三,坐一旁的老三明白了,原来二师兄是有目的的帮助自己出气,用“家法”惩戒图强。心里更舒坦。

    老二加大了嗓门,让在座的都能听清楚:“师兄弟之间,必须和睦友善,绝不许好勇斗狠,这是咱门儿的规矩,如有冒犯,‘家法’不饶。”说着转身向着师傅问道:“对吧,师傅。”

    五桌人众,目光一齐转向李师傅。李师傅眯着眼睛,微微颔首,确是十足的肯定。

    子明会办事,这一番话语,一半儿是教育图强,另一半更是提示老三。请师傅点头,也是摆明告诉老三:此事已经了结,不许再生事。

    这就是掌门人的难处。一拨儿弟子被打,另一拨儿岂能善罢?师兄弟之间不合,必定埋下祸根。不得已,李师傅攒了这个局儿,让子明出山,教育图强,摆平老三,弥合嫌隙,镇住山门。这就是江湖。

    老三听到这越加明白,看来是师父授意了,前面大师兄让二师兄看金牌,肯定也知道师父的意思。

    大师兄说话了:“强子,还没明白?”

    图强已经有所领悟,但是还不透彻。顺子在一边赶紧示:“快给三师叔谢罪啊。”

    图强恍然大悟,转到三师叔身边,“三师叔,那事儿是我不对,我强子认打认罚,您老怎么办都行,我先给您行个礼儿。”说罢退后一步,端正态度,抱拳作揖,一躬到地。

    刚才主桌这一幕,底下四桌人像看戏似地,看得清清楚楚。老三的徒弟们,心里敞亮了,腰杆也挺直了。心里感谢师爷和二师叔。

    老三到此全明白了,已经到这份儿上了,就该说话了,老三面子给足,站了起来,拍着图强的肩膀说:“强子,以前的事儿都过去了,今后不许再提!”

    “呦!谢谢师叔。”图强赶紧谢过,顺子跟着说谢谢。

    老三没坐下,端起酒杯,对着师父说:“师父,这事还让您操心惦记了,是我不懂事,我自罚一杯。”说罢杯中酒一仰脖灌下。师父举举杯子算是接受。

    老三自己把酒满上,举杯对着大师兄意欲敬酒,大师兄见状抢先站起,先张嘴表态:“老三!看哪还有不周到的,我办!”

    老大就是老大,那话茬子就是老道。话没有说透,但是意思都有了。图强也是他自己的爱徒,出手伤人本是事出有因。自己没有理由道歉,但是跟师弟也得有个姿态。这话一出口,老三倒不好回了。

    “大哥,你说哪去了!兄弟我年轻,要是哪做得不到位,您多包涵?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大哥把老三的话接住:“老三,那咱都在酒里了。”抄起桌上的酒杯,也是一口咽下。哥俩对着把空杯子一亮,相视而笑。

    老三低头再找酒瓶,欲满酒谢二哥,哪知酒瓶子已经在二哥手里。子明心想:不能让老三谢我,那我就真成了老三的帮凶,人家图强、顺子会怎么看?

    老二拿着酒瓶,对着老三说:“咱哥两喝一杯不行,咱得找时间单聚,怎么样?”老三觉得二哥自有道理,就点头了。子明吩咐顺子和图强给自己师傅、各位师叔满酒,然后提议说:“大哥,咱们哥五个凑齐不易。今天应当干一个,怎么样?”前会儿哥五个碍于老三心中有扣儿没喝开,现在是时候了。

    老大当然同意,五人起身端杯,说着兄弟话,高高兴兴,双手捂杯,一饮而尽!

    李师傅见这样场景,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

    听从子明的安排,李师傅率二位师叔跟徒子徒孙们合影,照了一张“全家福”——自然是晓岩拍照。然后,李师傅牵着两位老师弟的手,让开席面,乘车回家叙旧,免得小辈们拘束。

    李师傅一撤,场面登时轻松。老大首先把漂亮弟媳黄晓岩请上主桌,然后号召自己的弟子和老三的子弟们两拨儿拼酒,一醉方休!老大是这么说,底下谁能过分?不过两拨徒弟们彼此劝酒,一时热闹起来。这弟兄五个,心无块垒,聊天续情,都是铁打身体好酒量,频频碰杯,放开海量豪饮,不亦乐乎!从中午直到天黑才尽欢而散。

    黄晓岩与秦子明结婚十几年,只知道丈夫师从名门,武功不得了,哪知这亲夫在“门儿里”也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的,简直是盖世英雄!心中恩爱情份更增十分。

    第三章面试

    [刘姨]

    晓岩在天之津也是有好朋友的。

    黄晓岩在国内摄影界是知名人物。她把自己的绘画天赋和和良好的油画教育投入了摄影,擅长以丰富、绚丽、大对比的灯光色彩渲染人物的容貌、肌肤和服饰的艳美,而她的风景照片,更是大胆的侧重在后期暗室加工和数字处理技术上,作品风格堪似油画里“后现代主义”的法国的尚塞与荷兰的梵高,常以鲜亮浓重的色块,绮丽绚烂的对比,粗犷的自然线条,显示纯净之美。在中国,她是以油画技法处理摄影作品的先驱,国际摄影界评价这个人是中国“光影新生代”的摄影家的代表。

    回到天之津,除了跟摄影界的朋友们打个招呼,还有一个人物是必须联络的。

    2001年夏天,晓岩随“上之海”摄影家采风团到XJ的喀纳斯拍日出,遇上TJ的摄影团。“天之津”这个团其实是个业余摄影爱好者的旅游团,但是他们有一套摄影装备是却是顶尖的好,一辆丰田“巡洋舰”,打开的后备箱中,装着四个铝合金的大器材箱,光“机身”就有五个,“长枪”“短炮”各色的镜头不下二十个,显然这些设备大多根本用不上。

    晓岩是天之津媳妇自然上前搭讪,几句话得知他们随团带来了一位副市长太太和一位富婆。装备是这位富婆的,她本人的摄影水平勉强算个业务爱好者,却带来这么多装备,按她的话说就是“给大家伙儿用着玩的”。真够夸张的,晓岩暗自发笑。

    摄影团中女人是稀罕物,天之津团的这两位女性一天下来宾馆的人们都知道了。以晓岩的眼睛观察,这两人已是“高龄美女”,但是看上去不到四十岁,丰姿不俗。上之海的专业团队里也只有两位美女,晓岩又是TJ的媳妇,而“美女相惜”,四人便凑成一拨儿起居、摄影、游玩。晓岩被这位富婆迷住了,天之津人生来爱逗,她的敞亮和幽默,魅力四射!五天下来,四人成了好友。富婆的官称叫“刘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