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子明受命

花容别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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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明受命]

    回津的第二天,子明先去家里拜望师傅。师父看见子明自是欣喜非常,眼中湿润,毕竟老师已经八十有五了。

    秦子明上小学的时候特别淘气,就爱打架,踢球打蛋,正是“特殊时期”乱世,学校老师和家长都管不了。他父亲拎着点心盒子,偷偷地央求“西沽公园”一位会武术的老师傅教儿子武术,那时武术是“封、资、修”,没人敢收徒,偏偏这位师傅一眼看上了子明,就点头了。子明的父亲并不知道底细,这位师傅不得了,本是“陈氏太极拳”大家“陈发科”先生的入室弟子。当时子明还上小学,正是“混球儿”的年龄,谁也不服。师傅坐在一把老旧的藤圈椅中,让子明随意出拳打来,子明不会客气,出手便打,谁知拳头刚粘到师傅的肩窝,不知怎的,自己却跌出一丈以外,而师傅纹丝未动!三拳下来,都是如此,只是他用力越大摔得越远。子明惊服。师傅翻着“月份牌”选了个吉日,悄悄地从BJ请来了掌门师兄见证,正式收徒:上香祖师爷,递帖,磕头拜师,续谱在册,自此子明成了陈氏太极拳的嫡传血脉。上有一个师兄叫天明,子明排行老二。子明学拳十分用功着迷,逐步地被师傅收了性子。后来又赶上“高考”恢复,子明听从师父的教导,“规规矩矩念书”,自此走上了正路。

    在子明之后多年,师父又陆续收了三个徒弟。后来就收山封谱了。倒是经常讲课,学员很多,但那些都是养生健身了,配合市体委号召,普及太极拳。国家的形势越来越好,子明的大师兄叫程天明,还有三师弟,经师父同意,自立门头,收徒授学。

    师父话不多,说说门里的事情,徒弟们的动态,国家形势好,孩子们都很有出息,老大、老三不光本市,都在外地办武馆了,老大的弟子有的在国外开班讲学。师父又话里话外地说出自己的担心,嘱咐子明要处理好喽,维护弟子们的整体团结。听起来李师傅的话冠冕堂皇,然而含着重托。子明听了师傅的吩咐心中有谱了。子明是五位师兄弟中最出类拔萃的,不仅学的早,更重要的是悟性极强。学习太极,一是传授要正,二是悟性要高,才能功夫上身,得到高功。离开师父二十多年功夫一直没有放下,婚后无子,又两地分居,正适合练功。而师父让子明专心工作,发展事业,很少让子明介入门儿里的事情。此次师父命他出山,整理门户,自是义不容辞。江湖中摆平事情,没别的,实力说话,宗门内也大同小异。

    子明拜过师傅转身又去师娘屋里,递上一个两万块钱的红包,让师娘过年。师娘看见子明就哭了,拉着子明的手念叨他小时候怎么淘气。子明那时学拳是住在师傅家,前后一共五年,师娘待他跟亲儿子一样。

    [“天下功夫在太极”]

    “宴宾楼”二楼很宽敞,本可以摆十五、六桌,陈家(陈氏太极拳)老大——大师兄程天明提前整层包下,只开了五桌。为首的一桌是李师傅,另从BJ接来了同宗师弟,也都八十岁往上了。陪坐的是五大弟子。其他四桌,左手两桌为老大的核心弟子二十来人,右手两桌为老三核心弟子,二十来人。

    李师傅家风,规矩大,要求严。弟子们出成绩,在全国武术散打比赛和私下的过手中,总体水平在中上等,出色的能打进全国前二十名有三、四个,包括图强。武林内都知道“陈氏”TJ这一宗厉害,有前途。李师傅一贯行事低调,无奈弟子们夸耀吹嘘,媒体又炒来炒去,不得已被媒体描述为简居深藏的武林大师。

    秦子明准时到达,也带来了他太太黄晓岩。

    今天这场面是就算是提前过年,子明穿着极其讲究,西装革履,高背头铮亮,发丝根根分明。一脚踏进大厅,子明的架子端足,面沉似水,不怒而威。晓岩跟在身后,虽然花容月貌,却也只像个跟包的女弟子一般,颇显尴尬。原本这种聚会门儿外人不得入内,就是师娘也自觉回避,唯独子明师父是特许的。大师兄把晓岩让到自己的女弟子照顾,没有安排上主桌。

    这样的宗门大聚并非每年一次,今年师傅觉得年事已高,愿意人多热闹,老大特意安排成这样,还不敢大办。老大、老三的弟子都不行乎,内心里谁服谁?这场面肯定得过过手,搞不好伤了和气。李师傅眼看着弟子们都到齐了,心里十分惬意,起身说几句话,拱拱手,然后开宴!

    老大张罗,五大弟子一起给师傅、师叔拜年敬酒,师父象征性地抿点儿酒边儿。子明又叫来晓岩一同给师傅、师叔敬酒,给大师兄敬酒。老三专门招呼着老四、老五,给第一次见面的二嫂敬酒行礼儿,晓岩笑纳,又一一回赠见面礼。徒孙们分桌分批上来给师爷、叔爷、师父、师爷敬酒,一门上下,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这日子弟子们都不敢放开喝,一方面有家规在,不敢造次,另一方面都知道过会儿少不了动手过招,喝多了应付不了。

    老三虽然礼数周全,但是心里郁闷挂在脸上,跟大哥喝的不多,跟二哥子明多喝几杯,话里话外把弟子挨打的事说出来诉苦,他那弟子左下颌骨被打裂,今天没来。子明听得出,老三想今天要看看师傅和老大怎么处理这事。

    真是腻歪谁谁来,图强过来了,笑着脸找他师傅,虎背熊腰,谦卑中透着得意,歪着身子说:“师傅,前两天,我参加了一个全国的散打邀请赛,商业性的,级别不高,弟子拿了一个金牌,”说着把金牌握在手心里给他师傅看,转而又说:“这块牌子是纯金的,我想把它孝顺给师爷。”

    “真他妈混蛋!”老大心中怒骂,图强迈过自己的师父,要给师爷送礼,礼数不对啊,这是哪一段呢?今天这场面,当着这么多的老少你穷显摆,不是找死吗。可是不便当众发火教育弟子。图强单身过来挺惹眼,这一桌人看着都不说话了,下桌的弟子们不明就里,抬头朝这边看。老大心想:“对不起了!”

    “咱门里不稀罕这玩意儿,拿给你二师叔看看去。”老大不动声色地对图强说。

    图强不明白怎么回事,傻乎乎地绕到二叔眼前,拿着金牌对二叔说:“二叔,您老长长眼”。

    老二的功夫道行,只有师傅和老大清楚,老三、老四、老五拜师的时候,已经在老二入门多年后了,那时子明已经在外上大学了。子明二十岁的时候跟师兄推手,老大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二师叔子明抬手接过图强双手捧过来的金牌,看都没看,即没看人,也没看牌,一扬手,扔身后去了,那金牌落在五米开外的花岗岩地面上叮当跳动,远远滚去。主桌的位置就象一个小舞台似地,四桌徒弟们都看着呢,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子明笑着对一桌人端杯让酒,没事似地。图强一时干在那了,主桌师徒两辈八人都举起杯子,人家喝酒说笑,没他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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