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鼠洞的兔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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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要睡的小被窝,虽然这个床榻不算很大,但是铺着厚厚的毯子也软软的。摸了摸发现盖的也是厚毯子,睡觉质量应该不会太差。她的小手一点点的解开狐皮小袄,然后将狐皮小裤子脱下来,鞋子扔到地上准备穿着中衣睡觉。

    如果现在还在家里就好了,她不用自己来做这些事情,娘亲会很温柔的帮她脱掉衣服,然后抱着她洗个热水澡。洗澡之后,娘亲会用柔软的毯子包着她,细心的擦干水滴,帮她套上软软的里衣。

    可惜,现在不在家,她被那个真金的坏蛋掳来了这个蒙古人的军营里。一边心里感到委屈,一边将衣服脱下来折叠好放在床头。

    谁知正打算钻入被窝,旁边的水声响了起来。她忍者让自己不要回头,那是个暴露狂,她可不能一再上当。

    脚步声渐渐靠近,忽然两条□□的手臂将她抱起。轻柔的动作似乎怕弄伤了她一般,一点点的将她塞入床榻的里侧。做完一切后,那只大手还帮她拉过毯子盖上。

    她的脸颊微微有点红,心中不停的暗骂。这个暴露狂,现在竟然裸着身子就跑到床榻上来了。

    真金从床榻旁边的桌子上拿过干布擦拭头发,一边擦还一边瞧着扭过头的小丫头。其实她并不是很胖,虽然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可那圆球般的外表却是棉衣裹出来的。她那么的小,身子在毯子之下根本就不显眼。

    瞧着她那嫩白细腻的皮肤就像煮熟的鸡蛋清,那细而精巧的两道眉就像落在她脸上的两片柳叶,小巧的鼻子十分可爱,撅起来的小嘴更是如同樱桃一般粉嫩。这个娃娃真的很漂亮,比他见过的瓷娃娃还要好看。

    瞧了一会儿见阿诺依旧闭着眼睛乖乖的睡觉,他的嘴角扬起了满足的笑容。她年龄不大却那么听话乖巧,如果一直陪着自己的话,那他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怕寂寞了?

    擦拭干头发以后,他拿了套里衣穿上,随后躺倒在阿诺的身边,用手轻轻帮她掖了下毯子。

    阿诺并没有睡着,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太奇怪了,不过他没裸着睡觉还不算是很变态。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翻了个身,偷偷的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眼。他身上有伤,是不是忘记上药了?

    她想要提醒他,可是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皮肤在洗干净以后竟然显得非常细腻。眉毛如黛,鼻梁高挺,嘴唇丰满,脸庞柔和。如果说小屁孩忽哥赤是个俊男,那收拾妥当的他应该就算是个美男。明明是兄弟,可那性格、脾气、气质和外表竟然都有这样大的差距。

    夜已经很深了,经过一天的折腾阿诺早已经累的不成样子。虽然在马车上睡了一会儿,可毕竟颠簸着没什么质量。她闭上眼睛,安心的躺在他的身旁,不知不觉间竟然就进入了梦乡。梦里,她还是躺在她那张舒适的小床上,阿娘还在一旁给她哼唱着歌儿。

    “阿木尔,起床了,快点起床!”

    有人在摇晃她,大冷天的娘怎么会叫她起床那么早啊!“娘亲,阿诺困,阿诺想要多睡一会儿。”外面很冷,她也很冷,还是被窝里暖和,她才不要起床呢!

    “五弟,你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真金的声音由帐篷外传来,帐篷帘子被挑开,一只脚迈了进来。

    忽哥赤撇了撇嘴,“真是个懒虫,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床。”

    真金笑着摇了摇头,“她还小,让她多睡一会儿也没什么。”想起昨夜小丫头抱着自己睡觉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一抹笑容来。

    忽哥赤愣了愣,“哪里是还小,分明就是懒嘛!”

    吵死了,阿诺心里嘀咕了一句。可眼皮子好重,根本就没办法睁眼睛。

    真金走过来,站在床榻上帮阿诺拉了一下毯子。只见小丫头一脸的通红,嘴唇上似乎也干干的。伸出手轻轻一探她的额头,心里一凉:“不好,这小丫头生病了。”

    “什么?生病了?”忽哥赤吓了一跳,他以为她只是赖床不起来,可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生病了。思索了一瞬,立刻站起来朝着帐篷外跑去,“我去找巫医。”

    真金望着因为难受而皱起眉头的小丫头,心里十分的愧疚。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小丫头恐怕现在正活蹦乱跳的跟着她娘一起在院子里玩雪。然而现在,她却要遭受病痛折磨。他伸出手,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温柔的摩擦她那通红的脸颊。

    “来了,来了,巫医来了。”忽哥赤一阵风般的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年岁已经不小的巫医。

    蒙古人没有大夫,他们的医术传承于草原之上的先祖。每一代都会有特殊的方法,可却并不是所有的病都能够医治。

    巫医穿着黑色的袍子,脸上带着半边面具,长长的胡子一片花白。虽然看起来年岁不小了,可走起路来依旧稳当。

    他大步走到床边,朝着真金行了个礼,“大人。”

    “你快看看,看看她怎么了。”真金一脸的着急,忙让开让巫医来看阿诺的病情。

    巫医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娃娃,脸色一变,全身顿时发抖起来。“孟和腾格里,妖孽现世,魂归江山,天下大乱,大哉乾元。”

    真金听罢,锋利的眼神犹如一把利剑一般扫过帐篷内。忽哥赤愣愣的站在床边,一脸不知所措。“你们都退下去,今日之事若有人泄露半句定杀不饶。”他的脸上带着一层怒气,眼里更是多了一层沉重之色。

    巫医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身子踉跄后退几步,“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帐篷内的哈森和乌恩其忙退了出去,临行前还警惕的望了一眼床上依旧昏昏沉沉的阿诺。两人临出之前互望了一眼,清晰的看清了彼此脸上的沉重与担忧。

    阿诺只觉得全身都难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病床旁边罗晨细心的照顾她。她知道他在她旁边,想要醒过来却发现原来那么的难。

    还记得小的时候她还在孤儿院里,罗晨那时候比她大一岁,可在没有父母的孤儿院他就像她的哥哥一样照顾她。后来,有人来选进入古典舞学院学习的孩子,她被选中后罗晨竟然也跟了来。

    舞蹈学习很难,每天不停的训练,一个动作做不好就要被罚。她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希望能够早点学好去找罗晨。她不聪明,可她却能吃苦。渐渐的,基础功夫打好以后,学习反而觉得轻松了很多。

    还记得那一年冬天,年前竟然下了一场薄雪。他们生活的地方是南方,很少见到雪,于是两个人傻乎乎的牵着手在雪天里逛街。冰凉的六角形小花落在她的脸上,瞬间化成一点凉凉的湿润。

    就在那一天,罗晨向她表白了心思。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单恋,他也喜欢她……

    帐篷里的气氛很凝重,似乎有一层厚厚的乌云就压在他们的头顶之上。巫医此时已经醒了过来,真金一脸严肃的坐在书案之后,忽哥赤一脸沉默的在床榻旁守着阿诺。

    巫医喘着粗气的坐在地毯之上,脸上的半边面具已经去掉,露出面具下那张苍白而衰老的脸庞。

    “丹巴,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的好。”真金一脸的严肃,深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巫医丹巴。

    丹巴那苍老的脸庞微微露出一抹惊讶,随后疑惑的望向真金,“大人你应该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长生天他正在为我们指引正确的道路。”

    “这只是四句预言,如今前三句已经应验,最后一句可有可无。”真金的声音不大,可听起来却显得极其有说服力。

    丹巴叹息一声,“我老了,已经不知道现在的天下将如何了,大人如果T恤在下请让我离开军营。”

    “丹巴,你还未老。如今我们与阿里不哥正在战斗,山东又有了叛乱,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离开呢?”真金站起来,走到巫医丹巴的面前坐下,“我需要你,需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苍老的面容上出现一抹无力,眼睛里透出却透出一抹认可,“我懂,如果大人真的好好待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为大人效力。”

    真金笑了笑,拍了拍丹巴的肩膀,“好了,你去休息吧!”

    丹巴点了点头,临离开前又转过头来说道:“大人,这个小娃娃希望大人能够善待,丹巴不才虽然无法窥视天机,但是却看出这个小娃娃的命脉与大人您紧紧相连。”

    “是么?”真金呢喃的说了一句,似乎在问丹巴又似乎在问自己。

    丹巴蹒跚着脚步离开了帐篷,刚走没多远却有一个孩子扑了过来。

    “师父,大人让您去给谁看病来着?是真金大人的伤势严重了么?”孩子长着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清澈的目光犹如祁连山上的冰晶。

    “桑格,这不是你该问的。”丹巴沉声道,声音沙哑的难受,他用力咳了一下,一股腥甜顺着气管涌了上来。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桑格一脸的慌张,忙扶住自己的师父。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丹巴的声音显得很是憔悴,老了,果然是老了。

    桑格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师父,一步步吃力的朝着他们所住的帐篷走去。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师父会吐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