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苏家有女初长成

碧水犹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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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安东面临海,与东杞国遥遥相望;南面靠江,与南蛮国咫尺相近;北面背山,与金盛国遥相毗邻。庆安城水运贸易通畅,故是除了花旗国京都之外最繁华的城镇。

    这里有三大世家,七喜园的熊家,似锦山庄的夏家,还有归燕楼的苏家。

    苏家是庆安城在坊间三姑六婆嘴里讨论最多的世家。

    苏家太祖宗是前朝丞相,为官近五十载。直到最后前朝亡国,苏太祖宗自刎宫中,苏家老小也全部自尽身亡,新朝当政的花王及时救下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

    后来那侥幸存活的苏家独子苏青峰,被花王带在身边当亲儿将养。苏青峰在成年后展示出了出众的才华,深得花王的重用,为官二十载,步步高升,直至做到丞相之职五载后,因病而辞官归隐,回到苏家故居庆安。

    花王赐封苏青峰安国公,世袭侯爵之位,还把庆安城的前朝遗迹归燕楼赐予苏家。

    苏青峰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他的正妻戚芸。他们有两个儿子,长子苏镇先和次子苏腾先。苏青峰在庆安定居三年后病故,享年四十四岁。戚芸同一天自尽身亡。

    苏家大老爷苏镇先十八岁成亲,正是苏青峰夫妇病故当年,美其名曰冲喜。他同年袭承安国公。他有四个儿子,最大与最小的相差十岁。苏镇先病故时刚满三十,长子苏德生满十岁,最小的苏才生不满一岁。

    苏镇先去世后,他的长子袭安国公位,由于苏德生未成年,由二老爷苏腾先暂当家。大老爷遗孀罗氏寡居一年后嫁于一直未娶妻的苏腾先。

    苏德生弱冠后京都袭位,二十二岁娶亲,娶的是似锦山庄的夏家嫡长女。

    老二苏靖生在次年二十一岁成亲,娶得是来自京都的世家之一全家的嫡长女。

    全氏进门后次年就生下长女,取名苏碧水,老大家的夏氏也跟着生下一女,取名苏碧柔。

    苏碧水出生当年,父亲苏靖生日渐消瘦,整日缠绵病榻,医药不离。

    苏碧水年满一岁,全氏把长女苏碧水寄养在京都的娘家,后来,夏氏也把女儿苏碧柔送到了娘家去。

    苏碧水不到三岁,生父苏靖生自知时日不多,想临终前见女儿一面,接回了女儿,见到女儿后不到三日便去世了。

    苏碧水五岁前,娘亲全氏是陪伴自己最多的人,她渐渐有了依恋,然而全氏后来嫁给老三苏余生,她开始疏离了自己的母亲。又过了两年她多了个弟弟苏碧清。伴着苏碧清的出生,她再次离开了家。

    时光流逝,眨眼间苏家长女苏碧水十五了,现在她又要回去了,因为她快及笄了,也到了订亲的年龄。

    离开全家的时候,苏碧水心里很多个不愿意。临走前夜,她和外祖母睡在一起,一夜与外祖母说话,到了后半夜外祖母哭了,她也跟着哭。

    虽说留恋这从小生活的地方,她还是不得不踏上回家的路。马车一路走来,走了近一个月才到家,回到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苏碧水不想不念是假,可心底的反感更多。这于她只是一个居所,住不了多久,她还是会成亲,离开这里。

    母亲全氏看到女儿,抱着她一阵大哭。而苏碧水哭不出来,因为她的泪早在七年前离家的时候流干了。她甚至没有回抱,只呆楞着任怀中母亲哭泣。

    苏碧柔听说姐姐回来,也从夏家赶了回来。

    “碧水姐姐。”苏碧柔声音清脆,眉眼弯弯,笑起来极可爱。她们两个虽然不在一处长大,可七岁前那几年,二人就经常玩在一处。所以她们彼此还是有印象的。苏碧柔比苏碧水小四个月,性格却开朗很多,个头也比姐姐略高。

    还有苏碧柔的亲弟苏碧辉,今年十三,比苏碧水略高,他站在那里腼腆的喊她,“碧水姐姐。”

    苏碧清八岁,也怯怯的喊她,“姐姐。”对于苏碧清来说,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姐姐很陌生,虽然陌生,但这是亲姐姐,在他以为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所以他们应该更亲近些。

    对于自己的亲弟弟,苏碧水的回应却很冷淡。在她潜意识里,母亲一直是重男轻女的,她或许有些妒忌,还因为她知道这个弟弟是三叔的儿子,虽说是一个母亲,但她心里总有隔应。

    还有苏家的祖父和祖母,祖父苏腾先温吞慈祥,祖母罗氏亦慈爱安详。

    大伯苏德生温润谦和,大伯母夏氏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极为精干之人。

    一众人都见过之后,苏碧水回到自己的院子,坐着发起呆来。

    苏家的人口简单,不似别人家人口复杂,一般家主都是妻妾成群。

    她的目光转到院子里一颗银木树上,这棵树枝繁叶茂,枝干比她的腰身还粗。

    她忆起小时候这棵树下有个秋千椅,她每天都会荡很久的秋千。克如今秋千椅已经没有来。

    自苏家的长女回家那日在门前露了个脸,第二日全庆安城的人都知道了苏家的长女。

    才子曰,出水芙蓉面,玉音婉转流。苏碧水真正是仙姿玉色,绝代佳人。

    坊间言,苏碧水比一直寄养在夏家的二女苏碧柔还要美上五分,也比素有庆安第一美女之称的熊黛林更胜一筹。

    这庆安城的第一美女熊黛林转眼变成了苏碧水。

    其实十几年前,苏碧水的生父苏靖生有庆安第一美男之称,自古红颜多薄命,无人不感慨这薄命儿郎。

    如今那第一美男的女儿怎会有差?

    苏碧水的贴身婢女四季跟她说起这些坊间传闻,她无意中撕坏了手中的薄纸。

    苏家三代才得两女,要说应该很精贵才对,只是外人都不解为何这两女都送到母家养大。

    外人不解,苏碧水也不解。

    七年在外祖家的生活,她本来已经慢慢习惯,她的外祖母和她的青青表姐,是她孤独时候的陪伴,如今都变成了她的想念。

    苏碧水回来的第五日,苏家老夫人六十大寿,苏家摆酒设宴,邀请了庆安城不少的人家。

    苏家摆酒设宴,宾客自然不会少。再加上一个第一美人的名头,更是不少人来争相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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