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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玉儿嗤笑一声，拧着眉难以置信：“所以你现在是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在了我的头上？”
“多尔衮，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够嫁给你，所以你去求婚小玉儿，难不成这也是我逼迫你的？”
“你后院里的人来来往往就没有断过，难不成也是我逼你的？”
“你对小玉儿冷漠，她只能够找我来安慰，这还不是都怨你？”
“大金的摩尔根戴青，现在竟然是连承担都不愿意承担的吗？”
大玉儿的喜怒从来都不甚明显，但是现在她却觉得莫名的荒唐。
“不管你怎么说，我当时只是想让小玉儿重伤，只是想让她冷静冷静，而你，才是真真切切的骗子，才是真的爱上了她。”
“你在伤害了她这么多年，纵容别人往她脸上踩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会爱上她？”
往日里总挂着完美笑意和慈悲喇嘛如出一辙，现在看着多尔衮出现痛苦的神情却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是博尔济吉特，是黄金血脉，喇嘛更是预言我是天命之人。”
“小玉儿她抢不走，抢不走的！多尔衮，你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
大玉儿是真的喜欢多尔衮的，他们在科尔沁茫茫星空之下动情。
天之骄子只为你一人心动，那样的诱惑即使大玉儿从一开始目标就是皇太极也忍不住小鹿乱撞。
可惜，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多尔衮没有了继承汗位的可能性。
证明自己的机会就在眼前，大玉儿不能够放下这么多年的一切，就嫁给多尔衮。
多尔衮还说，会一直一直只喜欢她，男人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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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儿哭的肝肠寸断，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步错了，所以才造成今日这个局面。
明明她该是让科尔沁称赞的贵人，明明她该是未来大汗的母亲，明明她该有想要的一切。
多尔衮看着她哭，看着她将罪过甩在他身上，这才笑了起来。
这才能够相信，他其实早就不爱她了，从前她皱皱眉便觉得心如刀割，到如今看她哭的泣不成声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这才对，他们两个人都虚伪，都从来是一拍即合。
即使一开始就捂住了雅图的耳朵，但是雅图依旧能够听到窸窸窣窣的话语声，但是她不明白。
“布木布泰，吴克善已经入京，他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
“还有，大汗已经将你赐给我了。”
他顿了顿，看着大玉儿不可置信的眼神，继续说道：“那些从前没有完成的话，现在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我的侧福晋。”
他抱着雅图转身离开，没有回过头。
正如同每一次，他没有回头看过小玉儿一样，没有回头看他的大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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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善带着小玉儿见了皇太极，先就跪下认错管教不严，但没有想到皇太极对于小玉儿的亲近态度不似作伪，还十分亲近。
吴克善有心认错，皇太极也并不计较，两人倒是聊的十分投机。
“另有一事想请大汗做主，阿爸认为姑姑或许会宫中寂寞，所以特别选了两个表妹过来，还请大汗断绝。”
说是这么说，但是实际上都知道是想要给皇太极后宫送人和多尔衮后院送人。
没有科尔沁血脉的孩子，到底不能够让双方的联盟还有科尔沁的依附完全放心。
皇太极看着那边坐在窗边软榻上皱着眉头习字的小玉儿轻笑一声，满含着宠溺：“小玉儿，不许咬笔头。”
吴克善拧眉，瞳孔瑟缩一下，脸色瞬间凝重。
皇太极这才沉吟一声，看着小玉儿开口：“哲哲在宫里确实寂寞了些，来个小辈陪陪她也好。”
“至于小玉儿和离一事...过几日就会公布。”
吴克善一颗心这才放下，赶紧起身行礼，麦色的脸庞上露出笑意：“吴克善多谢大汗。”
“贝蒂玛雅还是不适合留在盛京，盛京的泥土并不适合她的生长。”
一语双关。
皇太极挥手将小玉儿叫过来，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点点头。
“大汗。”
莲花需要精心呵护，尤其是在科尔沁。
皇太极清晰的听着自己的心跳声。
看着皇太极的动作，小玉儿眼神一眨不眨的凝望着他，不敢泄露一丝惧怕。
她离着离开盛京只有一步之遥，只是想要皇太极一点点偏爱，可没有想要这个大汗的占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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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间小玉儿就听着吴克善和皇太极叙事，两人也并没有瞒着她的意思。
大概在他们眼里，说了她也听不懂。
等着吴克善将小玉儿带出宫，回了他在京中的宅院之后，本来脸上一直带着的笑意变沉，小玉儿还没有等他发怒就赶紧跪在地上。
“哥，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干嘛还要凶我。”
遇事不决，那就先哭。
小玉儿从前又轴又不会哭，现在她乖乖跪在地上，但是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全是不服之态。
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眼圈微红，紧紧地咬着唇瓣，惹得本来就心疼她的吴克善有气都没处发。
魁梧的科尔沁勇士在他妹妹面前转来转去，手足无措。
“我是凶你吗？贝蒂玛雅，你已经长大了，所以主意已经大到了用自己来做赌注了吗？！”
皇太极能够看不出来一切都是小玉儿搞得，只以为让苏茉儿一个侍女落水是小玉儿出气，那是他不了解小玉儿。
但是吴克善多么聪明，多么了解小玉儿。
本来还有着疑心，但是在看着皇太极对小玉儿的不同时候当场就想明白小玉儿敢把一切撕破脸的底气。
——皇太极喜欢她。
“你是不是想着，即使布木布泰被扳倒，若是牵连科尔沁的话，你还可以改嫁给皇太极让他消气？”
“贝蒂玛雅，你可真是聪明。”
全部被说中，小玉儿眼泪啪嗒啪的的往下落着，也不敢在辩解。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一开始本来只是想要亲近皇太极，让他偏心偏心，但是多尔衮这个疯子变心变得太快，显得她原本的报复根本没有用。
继续下去也只会让小玉儿觉得恶心，于是苏茉儿落水是她明面上干的，雅图的嬷嬷是她安排提起的。
她要让布木布泰的春秋大梦完全醒过来，她要让多尔衮看着珍珠变成鱼目。
——若是皇太极生气，只要不迁怒科尔沁，下下策她愿意嫁给皇太极。
但是吴克善来的消息过来之后，她就完全放肆了。
她不想要留在盛京，不想再被困住，不想要为了生一个孩子而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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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小玉儿仰着头看着吴克善，声音轻颤，连嘴唇都在颤抖：“哥，我必须要报复回来，不然我死都难归长生天。”
“但是...最恶心的是布木布泰还代表着科尔沁，这已经是我在你没有来之前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她身无长物，最开始有的只有一个多铎在支持她。
其他人都讨厌她，她有的只是一些空架子，还有这一条命，却是她仅剩的骄傲。
朦胧的月光穿过了窗棂，寂静的月夜除了呼啸的北风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吴克善从小玉儿开口开始就看着她，等着她说完，他半跪在地上，硕大的身躯将他妹妹紧紧抱住。
带着些成年之后不习惯的笨拙轻拍着她的脊背。
“别怕，哥哥来了。”
“以后哥哥的贝蒂玛雅，不会再受任何委屈了。”
夜沉沉如水，只听着里面哭声响起，似乎要诉说尽半生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