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然琪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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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染有些痴迷的看着玉寒雪清冷的侧影,在经过五公主玉颜的闹剧之后,玉寒雪格外的沈默,她也没有要求回去,依旧坐在船舱里看书,偶尔会抬眸看看湖面上的风景,大约是经历了刚才的闹剧,湖面上散去了不少画舫,此刻仿佛就孤伶伶的剩下玉寒雪这一艘画舫了。

    莫染能感觉到玉寒雪对自己的疏离和冷漠,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她便是对自己疏远了,和五公主有关系吗?

    莫染的直觉告诉他,和五公主玉颜有关系!若不然,玉寒雪也不会在五公主玉颜落水的时候,问他要不要去救五公主。

    “公主殿下!”莫染为玉寒雪换上了一杯新茶,“公主殿下可是乏了?不如我们下一盘棋可好?”

    玉寒雪抬眸看了一眼莫染,却是没有吱声,下棋么?她记得最后一次下次是和皓真一起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棋盘,都会想起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如月光一样的皎洁。

    “不了,本宫没心情!”玉寒雪继续看书。

    玉寒雪的疏离让莫染有些忐忑不安,他跪坐在玉寒雪的身边,千娇百媚道:“公主殿下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是因为五公主吗?”

    玉寒雪垂眸看着莫染那张绝美的面孔,“本宫看起来不开心吗?”

    “至少……公主殿下对莫染冷漠了好多!莫染做错了什么吗?”

    玉寒雪看着莫染,想了想,伸出手抚上莫染的脸颊,“你没有做错什么,本宫以为你多少会为玉颜求情的!”

    “为什么?”莫染疑惑的看着玉寒雪,却又贪恋她指尖的温柔。

    “你不喜欢她吗?本宫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是对她的!”玉寒雪幽幽的说道。

    莫染媚笑,“公主殿下是在吃醋吗?”

    玉寒雪笑了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指,“不,本宫只是失望,失望你瞎了眼,本宫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可以看清这世间的人和事!”

    “莫染若是能看清这时间的人和事,就不会这样追逐着公主殿下的影子了!”莫染自嘲的笑了,随即又说道,“公主殿下是觉得莫染对五公主有着不一般的感情吗?”

    “难道不是?不管之前那场苦肉计是不是你自编自导的,她是不知情的,她也是唯一一个冲出来保护你的人,想必即便是你这样清高孤傲的男人,亦是会被她打动吧?”

    “可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莫染或许愚钝,可是只需要一点提示,便是可以看清人性!虚伪、贪婪是永远都隐藏不了的,五公主的心思,莫染只需要一点时间,自然就看明白了,莫染若是没有这张皮囊,只怕五公主是如何都不会看我一眼的!”

    玉寒雪挑眉,认真的看着莫染,她以为莫染是看不透的,却没想到他早已看透,“可你若是没有这皮囊,本宫亦是不会多看你一眼!”

    “莫染有这皮囊,公主殿下你亦是没有多看一眼!”莫染自嘲的笑了,媚眼如丝,“莫染斗胆,很想知道,公主殿下心里藏着的那个人是谁?”

    玉寒雪幽邃的看着莫染,再次伸手抚上莫染的脸颊,“莫染,你懂什么是爱吗?”

    “爱?”莫染狐疑的看着玉寒雪,“就如莫染对公主殿下的心意吗?莫染对公主殿下就是爱!”

    第一次,玉寒雪对着莫染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包含着太多的深意,“本宫渴望爱,真爱,而你,不懂爱!你对本宫只是喜欢,这喜欢里面参杂了太多了利益关系,就如你的秘密一样。本宫的心里没有藏着谁,本宫只是在等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

    莫染有些懵了,他是第一次听到玉寒雪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肺腑之言,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她说他不懂爱,他不懂吗?

    冬日原本就黑的快,回到凤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然灰暗了,整个王府里的气氛透出几分肃杀和冷冽。

    “奴才恭迎公主殿下!”梁卫东听说玉寒雪回来了,便是大步来到前院迎接玉寒雪,“公主殿下对今日的安排可满意?”

    玉寒雪点头,“很好!”

    “公主殿下,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梁卫东恭敬的说道,莫染也竖起了耳朵,这么快就查清下毒者了,这梁卫东办事效率的确是高,难怪玉寒雪这般重用他,只能说玉寒雪是知人善用。

    玉寒雪抬眸,眼角的余光扫过梁卫东那张不带一丝波澜的面孔,“人呢?”

    “被关在地牢,公主要见她吗?”

    “那就去地牢吧!”玉寒雪点头。

    莫染跟在玉寒雪的身边,“梁管家,不知这幕后人是谁可有查清楚?”

    梁卫东看了一眼莫染,见玉寒雪也没表示,便是回答:“罗丞相之女罗元馨!”

    “果然是她!”玉寒雪轻蔑的笑了。

    “公主殿下早已猜到了?”莫染诧异。

    “猜到*分罢了,也不能完全确定。”

    “下毒的是府上的一个三等丫鬟,叫小月,依着年纪,过几年便是要放出府了,她有个相好的在丞相府当差,罗元馨买通了那个相好的,由那个男人出面来找小月在公主殿下的胭脂盒中下毒。我们还查到,小月的家境原本就不好,有个赌鬼哥哥,家里债台高筑,日子过的很清苦,可最近发现,他家的日子突然阔绰了一些,尤其是她的哥哥,居然一下子还清了赌债,还和青楼的一个姑娘好上了,这小月的兄长一看便是个口无遮拦的,喝多了酒便是什么事都抖出来了。”

    梁卫东向玉寒雪解说着整件事的经过,玉寒雪静静的听着,很快便是来到了地牢,侍卫见玉寒雪来了,连忙将地牢打开,沉重的铁门发出吱呀的声音,阴森惊悚,一股阴冷的潮气扑面而来。

    玉寒雪裹紧了斗篷一步一步的走下阶梯,地牢里摇曳着几盏烛火,玉寒雪很快就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孩子趴在地上,看得出来,她受了很大的刑罚。

    梁卫东一个眼神,一个狱卒便是朝着那女孩泼了一盆冷水,“起来了,快起来……”说着还踢了女孩几脚。

    地上的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她动了动身子,发出微弱的声音,抬眸看到玉寒雪的时候,眼中闪过惊恐,连忙强撑着跪在地上,“公主殿下……饶命、求求公主殿下饶命啊……”

    “公主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主殿下放过奴婢和奴婢的家人……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一定会替公主殿下指证罗大小姐的……”

    “这是怎么回事?”

    梁卫东回答:“一开这丫鬟嘴硬,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只能抓了她的家人威胁她,毕竟突然得了这样一大笔钱,其中必定是有猫腻,果然没多会儿就招认了!若非她自己说,奴才也不知道她在丞相府有个相好的。”

    “本宫还以为是屈打成招呢!”

    莫染眯起眼眸,“公主殿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以牙还牙么?”敢伤害玉寒雪,他莫染便是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本宫这张脸一直没有毁容的迹象,罗元馨便是知道此事暴露了,本宫倒不如坦然一些,直接与她摊牌!”玉寒雪想了想,“至于以牙还牙,不急,来日方长,本宫会让她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梁卫东,你拿着本宫的帖子去丞相府,就说本宫宴请罗丞相,只他一人!”

    梁卫东点头,“是,奴才这就去办!”

    玉寒雪也不愿意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多待,便是起身离去,叫小月的丫鬟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挣扎着,莫染走在玉寒雪的身边,看着玉寒雪那清冷的面容,“公主殿下这是不打算追究罗元馨吗?”

    “本宫现在不计较,不代表本宫不记仇!”玉寒雪漫不经心的说道,“还是你觉得毁了罗元馨的容貌或者是杀了她,算是报了仇?本宫说了,本宫要她生不如死!”

    莫染轻笑,“公主殿下从来都是有自己的打算,莫染只是多余的担心罢了,可若是谁敢伤害到了公主殿下,莫染定是会手刃他!”

    “那你呢?你会伤害本宫吗?”玉寒雪停下脚步,看着莫染问道。

    “公主殿下怎么会这么问?莫染说过的,莫染是如何都不会伤害公主殿下你的,不管莫染是为了何种目的来这里,但是莫染对公主殿下的心绝对是真的。”墨蓝的夜色中,莫染的双眸散出璀璨的光芒。

    玉寒雪浅笑,“许久没听你弹琴了,今夜弹一首曲子给本宫听吧!”

    “好啊,只要公主殿下喜欢,莫染随时都可以为公主殿下抚琴!”

    被炭炉烘烤的暖烘烘的屋子里,传出悠扬的琴声,只听琴声,便知道是谁在抚琴了,如今这凤王府的后院,唯独剩下一个莫染,这便是告诉了众人,玉寒雪对莫染的专宠,没有谁敢质疑他的地位。

    玉寒雪听着柔软的曲子,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竟是心血来潮的跳起了舞,伴随着莫染的琴声,踩着柔软而又轻快的脚步,挥舞着玉臂,宛如一只黑夜中的白鹤,翩翩起舞,莫染还是第一次看到玉寒雪跳舞,尽是这样的美丽,独特的舞姿妖娆中透着优雅,柔软中透着刚硬,一时间迷乱了人眼。

    莫染看着玉寒雪,很希望时间能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他与她直接这样默契的配合着,相濡以沫一辈子,没有外界的纷争和打扰,仇恨、恩怨这一切都去见鬼了……

    玉寒雪提着酒壶转着圈圈,仰头将壶中的温酒灌入口中,那动作潇洒霸气却又妩媚妖娆,莫染偶尔垂眸看一眼琴弦,今日的琴声格外的美,和玉寒雪的舞姿一样的美……

    也不知到了多晚,玉寒雪躺在床上睡着了,莫染轻轻为她盖上被褥,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想要靠在她的身边陪她一起睡,却又害怕弄清了她,反而打破这份恬静。

    丞相府,罗丞相在接到长公主邀请的帖子时,脸色微微一变,一双黄豆大的眼睛里闪烁着不明朗的精光,说实话,这是长公主第一次单独邀请自己,他可不认为玉寒雪是看上自己这个老男人了,在外表上,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拿年轻一代人比,就说身边的一些老人,风将军虽然步入中年,可依旧英姿挺拔,魁梧的身形更是常年锻炼出来的结果,玉寒雪即便是口味再重,只怕目光也就看上风将军那样的男人,如何轮不到自己这张满是皱纹的肥脸。

    到底长公主找他所为何事?而且送帖子来的人说的也很神秘,说明了长公主只是邀请他一人,此事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府上的家眷,如此更是让罗丞相不安了,玉寒雪虽然是一个女子,可却是当朝唯一的女王爷,皇帝对她很是宠爱,这其中的缘由,他在朝中经历了这么多,自然也知道一些弯曲。难道是皇上让玉寒雪来试探自己什么?有话和自己说?

    罗丞相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女儿罗元馨回来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其实也一直看得出来,皇帝偏宠四皇子,可到底六皇子被封为太子了,如今这局势越发的混乱了,他必须看清楚,不能下错赌注,一失足成千古恨,玉寒雪染指太子,天下人皆知,可皇帝并不能因为此事就废了太子,皇后那边也没有反应。

    “爹!”正在罗丞相胡思乱想的时候,罗元馨端着一杯参茶走进来,罗丞相连忙将那帖子收起来,正色道:“馨姐儿,这么晚找爹有事吗?”

    在罗丞相的眼中,罗元馨就是他的骄傲,从小便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是全家的掌上明珠,而自己也是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第一美女的名号虽是荣耀,更重要的是,她的女儿是皇帝看中的太子妃,将来是要做国母的,而四皇子对她亦是一往情深,她手腕高明,无论太子还是四皇子,都被她攥在手里,将来,无论谁做皇帝,罗元馨都是当之无愧的皇后,这也是他不急着让女儿和太子成婚的意思,不到最后不能随便下注。

    皇后明里暗里的试探过自己,想早些成婚,但是他几次都以舍不得女儿、主母身子不好为理由搪塞了,只要皇帝不表态,他亦是不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