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长眠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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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来这里?又是怎么进来的?”青圣再一次开口问道。

    冯剑听到青圣的话,也没有隐瞒,将黄夜帮助自己打开遗址禁制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进来是为了检测自己的器量,我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

    青圣听到冯剑的话,原本平淡的神闪过一抹怪异,他有些好奇的看向冯剑,笑着开口说道:“来这里检测自身的器量?你难道没有想过后果?还是你有着屏障,自认为体内有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存在,所以才肆无忌惮?”

    一连串的问题,让冯剑有些愕然,青圣的语气很平淡,根本听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

    “没有,我承认我是冲动了些,但是我却不后悔,富贵险中求,我想得到这里神秘的东西,因为我需要力量!”

    冯剑直视着青圣的眼睛,他感觉青圣有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面对这样的眼睛,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如实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青圣听到冯剑如此直白的话语,眉头忍不住一挑:“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以你的实力,我想将你斩杀易如反掌,就算你体内有着强大的存在,但是我敢保证,他根本来不及现身救你。”

    “怕,是人都怕死,但是有些事情,我却看得比命还重,就像之前的那三名守卫一般,他们难道就不怕死?他们难道就不知道生命的可贵?但是他们依然没有犹豫的选择用生命来捍卫这片土地,因为他们心里,你比他们自己的命更重要!”

    冯剑丝毫不惧,面对青圣*裸的威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稳重淡定!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生死有命,该说的,该做的他都不会迟疑,他知道,面对这些强者,不可以露出一丝胆怯。

    “那你为什么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力量?”

    听到冯剑的话,青圣再一次开口问道。

    “复仇,家族之仇,父母之仇!”冯剑的眼中浮现一抹愤恨,他双拳紧握,牙齿咬的直响。

    青圣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冯剑的话让他陷入了沉默,为了复仇!?

    “为了杀人而想得到力量?仅仅因为这个?没有其他的原因?”

    抱着一丝庆幸,青圣再一次开口问道,他能够感觉到冯剑天赋的恐怖,这样的少年,前途不可限量,但是被复仇这种事情蒙蔽心灵的话,恐怕会影响进境。

    最重要的是,冯剑这样的想法很危险,如果纯粹是因为这样的想法而迫切的得到力量,未来或许会造成很大的杀孽,他青圣心系天下,当初出手封印冥界生物一举便能看出。

    所以,他要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错,仅此而已!”

    冯剑再一次肯定的说道,他能够感觉到青圣的异样,但是他却不为所动。

    “冤冤相报,何时方了?”

    青圣已经动了杀意,原本他还想成全冯剑,给予他一些帮助,但是知道了冯剑的目的,青圣改变了主意。

    冯剑感受到了青圣话语中的寒意,但是,他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意,相反,他竟然嗤笑了一声。

    “大道理谁不知道?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说都可以,是不是我放弃报仇,他们就会放过我!?难道我要坐以待毙,等着他们来杀我,这才是我应该做的?”

    冯剑冷冷的看向青圣,继续说道:“举族上下,无一活口,我赤炎一族的生命算什么?亲人逝去的痛苦,你让我如何忘却?试问,若对方能够明白你所说的话,又岂会有今日的一切?再试问,我怎么可能放弃?”

    接连的问题脱口而出,冯剑质问着青圣,此时,冯剑心中毫无惧意,就算他强又如何?

    他心中的痛苦,谁能理解?他简单的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曾想过是否现实?

    青圣听到冯剑的质问,他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让我放弃,可以,除非我的父母能够复活,否则,所有参与覆灭我家族的人,我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冯剑近乎是低吼的声音传进青圣的耳中,让他忍不住抬起头愕然看向冯剑。

    “那你要杀多少人?或许他们只是接受了命令,无奈之举而已,有或许有的人有着不得已的苦衷,你不问原由,竟然想要将他们尽数斩杀!?”

    “哈哈哈…”

    冯剑仰天大笑,不过他的笑声中却带着嘲讽,带着悲凉,带着疯狂…

    猛然,冯剑的表情变得狰狞,无比冰冷的看向青圣。

    “缘由?苦衷?笑话,杀人就要做出被杀的觉悟,我家族实力不如对方,导致覆灭的惨剧,那时,何曾有人谈过缘由,谈过苦衷?”

    冯剑的眼神愈发冰寒:“青圣,我能感觉出,你想杀我,但是,我劝你,想要杀我,就趁现在,否则,你便没有机会了!”

    “你真的不怕死?竟敢如此挑衅我的威严?”

    “威严?我冯剑除了亲人,其它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你青圣想要杀我,不过一念之间,怕又有何用?”

    “没有实力的狂傲,在我眼里是愚蠢,而你,便是如此!”

    青圣冷冷的说道。

    “狂傲,我狂傲?我问你,我家族覆灭,我亲人死伤殆尽,我苟延残喘独存于世,我背负的种种,你可能体会?

    失去挚爱的感受,你可曾体会过?他们手中杀孽无数,鲜血早已将他们的鲜血染红,四十多年前就有一次,如今再一次,光是我家族便有无数人丧命于他们之手!

    我问你,他们造的杀孽,是不是就该放任不管?而我是不是只能祈祷上天,让他们遭受天谴?!”

    青圣的话让他感到愤怒,自己就算错了,又如何?况且,他并不认为自己错了!

    懂得了爱,就附带了憎恨的风险,爱恨本就一念间!

    看到冯剑几乎疯狂的模样,青圣却找不到话语去反驳他。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冯剑的脑海,侵蚀着他的理智,他心魔已成。

    “昔日倾城之美,如今只能泪眼相望!

    何等悲凉?何等无奈?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我们忍了,我们退让,我们无奈只能隐居于一片荒林之中,与野兽同居,可就算如此,又怎样!?

    四十年后的今天,家族还不是一样重蹈覆辙,再次遭受灭门惨剧!?

    我又何尝想背负这种痛苦?背负着仇恨,背负着死者的遗志,背负着家族的希望,我可有选择?

    那年,我八岁,励志要改变家族的境况,孤身一人离开家族,到大陆历练,如今已经将近六年!

    那年,我们相互约定,一定要守护家族,守护族人,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一切!

    如今,亲人都已经不复存在,昔日的话语却还在耳边盘旋,我想知道,我该怎样放下这份仇恨?”

    冯剑像是梦呓一般自语,他如何不恨?如何能放下?

    心痛,钻心的痛楚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想修炼,讨厌麻烦,可是,这一切,给过他选择的机会吗?

    尽管他极力的去掩饰,但是眼中那抹伤痛还是那么明显,让人不忍。

    “你为了你所谓的正义,你的说法我不予否认,但我只能说你我经历不同,性格不同,甚至存活的时代也不同,想法自然不同,我想说的只一句,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我复仇的决心,除非让我死!”

    青圣静静的看着冯剑,他也冷静了下来,刚刚因为冯剑的态度让他有些愤怒,但是他听到冯剑后面的话,那股怒意也随之烟消云散。

    “你能不能答应我,除了你的敌人,其他人,你绝不可以连累无辜,比如你仇人的家人,亲人。这些人,你不可以伤害!”

    青圣终于退了一步,不再那么步步紧逼。

    冯剑抬起头,看着青圣,良久,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我根本无法保证,我甚至不知道遇到那些敌人的时候,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只要你答应我,我可以帮你一把,让你获得一些力量!”

    青圣再一次让步,他的眼光甚至于有些迫切。

    看到青圣的眼光,冯剑终于动摇了,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力量,他迫切的想要复仇,他深知自己的弱小。

    “为什么,我不明白,以你的力量,根本无需如此,如果你想杀我,恐怕只是挥手的事情,既然如此,我很好奇,你为何还以这样的条件让我妥协?”

    冯剑讨厌威胁,但是却不愚蠢,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会得罪青圣这样的存在。

    “我之所以沉睡,就是因为我得知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人族未来的惊天秘密,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人族将会面临生死存亡的危难,因此,我人族迫切的需要强大的人来支撑着渡过这次劫难。

    你的天赋很让我惊讶,以你的年纪,竟然已经领悟了剑势之威,即便是我当初也没能做到你这般,假以时日,将来的人族也需要你的力量,不到万不得以,我不想将你斩杀,而且,我不喜欢杀人!”

    青圣淡淡的对着冯剑说道,神色也恢复了平静,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无奈,一抹苦涩,就算是他这样的强者,也还是有着不能左右的事情,不闻天下事,只做自在身,谁能做到?

    “关乎人族生死存亡的秘密?”冯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如果这是别人说的,他不会太过在意,不过青圣如此强大的实力,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而且,他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

    以青圣这般实力说出这样的话,恐怕到时候真的会有一场通天之战!

    “不知道你可曾听过炼狱?”青圣看向冯剑,轻声问道。

    “嗯。”冯剑点了点头,有些不解,难道这秘密和炼狱有关?

    “炼狱那个空间,就是我倾尽全力方才凝练而出的,里面关着的生物,不是其他,而是真正的炼狱中的生物,幽冥生物。”

    青圣转开视线,看向周围的一切:“你看这里,鸟语花香,即便是什么都不做,都能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而当初的人族,遍地都是如此,人族鼎盛,屹立于巅峰之位,万族不敢违逆,那是何等的风光,何等的荣耀?

    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族之中自然有些强大的种族觊觎这第一之位,同时,觊觎这片美丽的神境!

    相比较他们所在的界面,这里简直就是仙境,而且,这里灵气充裕,对于修炼有着很大的助益。

    于是,便有着当初幽冥生物撕开空间裂缝,对我人族展开侵略性的战争,不仅仅是冥界,恶鬼界,修罗界,甚至那高高在上的天界,都对我人族一同出手,那时,我人族以寡敌众,独自面对这三大最强种族,最终惨胜收场。

    胜利,伴随着巨大的伤亡,我人族强者于那一战死伤无数,最可恨的是,那些畜生竟然将我人族的功法,武技,尽数毁灭,而且,将我人族天才一一斩杀,自那一战之后,我人族便一落千丈,人才凋零,曾经的辉煌不复存在,再无翻身之日。”

    说到这里,青圣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泛着愤怒的火焰,显然,当初那些种族的举动,让他恨之入骨。

    冯剑仿佛在听故事一般,甚至能够想象当时的境况,三族君临人族,对人族展开侵略之战,厮杀抢掠,摧残这片美丽的大地。

    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激动的情绪才慢慢平复。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强者,他还弱,他还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些与他无关,再说难听一点,他即便有心也无力。

    “原本我以为,这一战落幕之后,我人族也可以调养生息,可是却从冥将的口中得到一个消息,当初的一战,只是预谋已久的序幕,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灭我人族之战。

    斩杀我人族天才,毁灭我人族功法武技,仗着人多势众,将我人族强者逐个击破,一一斩杀,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为了日后的战争做准备,我也有预感,这一战,绝不会很远!”

    冯剑终于知道,为什么青圣会选择用远古秘禁沉睡于此,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想杀自己而没有动手,一切,都是为了人族大义,而他看中的是自己的天赋和未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