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小有所成

无心恋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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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梵希未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若干复杂的情绪从眼底闪过,最后只遗一抹淡然:“因为创此剑法的人只创了三招。【..coM】”

    “这剑法是谁创的?”浅浅很是好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情痴,能把如此缠绵的诗句融入剑法中。

    君梵希捏着浅浅的柔荑小手,起身欲走:“你若这样问下去,也没时间学剑法了,不如找个茶馆坐下来,我慢慢讲故事给你听吧。”

    浅浅讪笑着抽回手,挑了地上一根比较粗的树枝,眯着眼睛狡诈一笑:“看剑。”

    手腕倾斜刺向君梵希,这本是她随意使的招数,却好像曾经学过剑一样,虽无章法却有几分剑味。君梵希微挪脚步躲过,只见树枝一变,自她左掖处穿过,水波一般刺来,波光粼粼,隐有江河之气,剑端轻抖打开剑花,虽无变化,却把第一式学得像某像样。

    这个小狐狸,果真聪颖过人。君梵希轻轻一笑,挑枝反攻,气如潮汐,“曾经沧海的变化在于掌控人胸前的九大穴道,膻中穴,鸩尾穴,巨阙穴,神阙穴,气海穴,关元穴,中极穴,曲骨穴,鹰窗穴。”一路攻下来,每一穴道虚点一下。继而树枝一转,与浅浅并列而行,“从第一变到六十九种变化,看仔细了。”如此一笔一划的教着,浅浅聚精会神学着,不一会便月上柳梢头。

    银河净澈,星空浩渺,月华倾泻,天地间一片静谧,唯有篝火燃烧处人影憧憧。浅浅甩头时的香汗落在篝火里,引发片刻水渍旺盛的燃烧,映得学剑的少女,脸颊更加明朗。

    未曾想过练剑会是如此的艰苦,每一个变化都要配合全身的动作,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甚至每一滴血液,都要发挥在剑招中。简直比她学琴背诗要辛苦百倍,但内心却是欢喜的,分为畅快淋漓,仿若压抑在心底的知书达理统统因此遁形,灵魂在剑气中释放,她学得分为恣意。

    好在她本就熟读江湖宝典,对剑法有一定的理论基础,再加上内力大增,身法轻盈敏捷得多,一夜下来,繁琐的变招竟也逐渐学得七七八八了,起初变招凝滞不连贯,经和君梵希对招切磋,也渐渐的通畅了许多,虽不及君梵希那般水到渠成,倒也有几分不可小觑。

    一夜眨眼便过去,及至晨曦一缕线破天,浅浅已学会得颇具模样,汗流浃背,也顾不得去洗,浑身犹如散架了一般,累得极了,往草地上一躺,闺阁小姐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酣然无梦,但有一股安定的清香围绕着她,充沛着感官,让她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如同一个采梦的小姑娘,摘取盛夏最美的梦境。

    因心中记挂着比赛,小憩一会便醒来时,阳光微微有些刺眼,空气中传来杨柳泥土的清香。本以为会全身酸痛,谁知气息更浑厚了些许,好比洗了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竟通体的舒畅。

    浅浅伸了伸懒腰,胳膊好像碰到什么,转过脸去,不由的吓了一跳,猛然坐了起来——她竟然一直枕在君梵希的胳膊上!

    君梵希闭着双眼,长睫覆盖住那双洞察人心的双眸,侧影剪乱映上英挺的鼻子,鼻下的嘴唇微薄,有着好看的弧。脸部的线条是坚毅的,却自有一股温润的感觉,初生的太阳静静在他脸上流淌,如同最清澈的河流,满是干净清爽的味道。浅浅的心忽又砰砰乱跳了起来——他平日太过于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直视,而这般安静着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动人,像个无害的雕塑,让人可以静静的欣赏。

    内心隐隐波动,手指不自觉的轻轻顺着他的五官描绘而去,许多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从最初月夜见面,他的戏弄惹她大怒,接着几个回合相斗,到那日大吵之后相互路人,又在她设局诱惑他归好,再到现如今——两人之间的感情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不知不觉间,似乎很多事情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哪怕嘴上仍是不饶人,但心里却慢慢的喜欢上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手指划到了他的唇,睡着的人忽然呢喃着一声,一个翻身将她拖回怀中,紧紧抱住。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他抓个正着,浅浅的双脸蓦然变红,用力的推着他:“起来!”见他没反应,浅浅挣扎着以指为剑击向他的膻中穴。

    君梵希忽贴得更近了,腹部用力一吸,浅浅的一指顿时仿若打在一团棉花上,半点力气也使不上。一双含笑的眸子睁开,他并没有放开环抱着佳人的双手,而是对着她,安安静静的说了一声:“早。”声音无比的静谧美好,看她的眼神虽炽热却纯净。

    “早。”回他的却不是浅浅的声音,任天晴笑嘻嘻的坐在树上打招呼。

    君梵希处之泰然,浅浅却如同被千百针扎到一般跳了起来,窘迫的理着秀发,干涩道:“晴天,你怎么在这里?”不远处,秋荀白立在树下,也挥手和她打招呼。

    任天晴笑道:“姐姐,你夜不归宿,原来是露宿荒野玩呐。”

    “姐姐在练剑呢。”红霞漫到耳后,浅浅故意板着脸,走到河边用清水洗脸,“现在什么时辰了?”

    秋荀白悠悠的道:“辰时二刻了,会剑马上开始了。”

    “什么?”浅浅一惊,加快速度,不忘督促君梵希,“快起来,再晚一点,都比完了。”

    身后传来君梵希略微慵懒的声音:“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和他们快点去吧。”待浅浅回头,已没了半点影子。

    葛荣山离此地不远,秋荀白驾着马车而来,车上备好了梳妆用品。只是他看浅浅的眼神里透着些趣味,想问什么,终于还是笑笑什么都没问。

    马车在山间奔驰,秋荀白忽对着车厢里的人道:“据说桐苍派和夺天派分别死了三名弟子,因为有人见他们出现在灵州城的窈窕秀上,猜测芙蓉冠可能是被他们盗走的。”话音一顿,“你把妆容化得怪一点,千万别让人认出来你曾参加过窈窕秀。”

    描眉的笔稍微一顿,浅浅咬着唇,事情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如果她没猜错,那六人便是她们当日在茶埠遇到的佩剑江湖人士吧,想不到连他们都被杀了,他们只是去看窈窕秀而已。

    浅浅忙多施粉黛,把眉毛描粗,眼妆化得浓艳,秀气的柳叶眉成了恣意的剑眉,一双秋水桃花眼浓墨重彩,愈发显得大而明,透着魅冶之气。

    “这样行么?”浅浅掀帘问。

    秋荀白回首,忽然怔住了,眼里充满着诧异和骇然。

    “有那么丑?”至于这样见到鬼的表情么?

    “你还是换回来吧。”秋荀白惴惴不安的转过身子,似乎还不敢确定,不由自主的又望了浅浅一眼,眉头重锁。

    “怎么了?”秋荀白的神情太过于匪夷所思,浅浅盯着自己,妆是比较浓的,但还不至于吓人吧。

    任天晴道:“我觉得很好看,按照说书的段子,那便是眉目浓丽,似剑若刀,流转着英姿飒爽的风采。”

    “英姿飒爽么?”一番话夸得浅浅心情大好,越看越觉得有种女侠的风范,于是放下铜镜,决定就用此妆容了。

    葛荣山翼川峰半腰处有座落樱亭,为纪念古剑派掌门骆樱所建造。那段风起云涌是岁月,江湖最顶尖的五大高手在此论剑,骆樱虽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却不知何故将落樱剑深埋山中,成为江湖中一段奇迷。

    据说沿着翼川峰一路向上,行至手可摘星时,便可看见一座雪峰,常年累月漫天大雪,雪峰之后是一片冰海,过了冰海便是古剑派之地。

    但百年来,除了六大剑派的人,无人真正踏上雪峰之巅,凡是独自上去的人没有一人下来过。而六大剑派中有幸得以进古剑派学习的人,对此更是三缄其口,从不提起在古剑派的经历。虽说现今江湖势力繁杂,但若论起第一帮派,无人不承认非古剑派不可。古剑派平日少在江湖走动,但遇到大事,便一定如武林泰山北斗一般,主持公道。六大剑派的会试之所以吸引人,很大一方面是因为六大剑派是唯一和古剑派相连的江湖门派,在这一天,古剑派会派弟子带领会试中取得最终胜利的两人上山。

    令众江湖人没想到是,这次派来的弟子中竟是江湖第一少侠楼天齐。楼天齐,年仅二十五,尚未娶妻,十年前独自一人代表古剑派下山参赛,夺得武林少年大会第一名,名声响彻五湖六海。是故,待到看清楚来人时,人群早已沸腾不已。

    隔离很远,浅浅便听到堪比元宵佳节的吵闹声。

    一下马车,便见羊角辫女孩瞿可飞奔过来,又是焦急又是庆幸:“你们总算来了,已经比完了一轮。”

    “……我们是不是自动被淘汰了?”遭了,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瞿可摇头:“我去抽的签,第一轮对阵夺天派,听说夺天派出事了,没有人来。”

    浅浅不确定的道:“那……算我们赢了?”

    瞿可点头。

    浅浅松了口气,道:“戴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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