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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溯本求源
“请问前辈，修行界到底有多广阔？”
林枫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面露神往之色。自从见到长衫男子开始，又随着徐长老登天而上。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断冲击着林枫的脑海。他就想知道，这个修行界到底有多大呢？
林白看着林枫露出了赞许之色，他本以为林枫会问一些关于自身修行的问题或者强大的功法。
往往第一个问题最能体现一个人的眼界和胸襟。林枫年纪小小，看不出来眼界却如此之高，胸襟怀天下。
这个问题确实难倒了林白，他思忖道：“我也不得知修行界到底有多大，因为我不曾上过天。”
“也许，世间唯有墟子前辈才知道修行界到底有多大吧。”林白说完又补充道。
“这里不就是天了吗？”林枫指着身处的星空问道。
林白白摇摇头回道：“此处只是一处原始星空，是前人摘来放在此处。我偶遇得之其所在，故在此修行。而天，还在头顶之上，只能仰望，无法登。”
“连前辈这样的高人也无法登天，可想而知，这天有多高了”，林枫暗想，然后又问道：“请问前辈，天上有仙吗？”
“应该是有的，只是和古时代的仙大不一样了吧。”林白思索回答，语气也不是十分肯定。
林枫问了两个问题，剑圣林白看似都没有给予明确的答案，但对于林枫看来却是收获不少。
修行界有多大？只有上青天才得知。说明在修行界看来，天有着莫大的威严，存在于每一个强者修者的心里。
天上是否有仙？不得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天上有东西存在。那个东西是不是仙？无法解答。
接下来，林枫准备问一些关于修行的问题。提出问题之前，他几次欲言又止才道：“前辈，其实我只是外门弟子。那个长衫……不对……那个大先生说了，如果我拿不到九州荟萃大会第一名，便会拿回属于他山门的一切。所以……前辈，你会不会认错人了。”
林枫已经猜测到白衣谪仙的身份，他自然就是孤月城的剑圣。能请动剑圣抽出一天时间为一个人解惑，那个人后台要多么硬才行呢？林枫自信自己的后台没有这么硬。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剑圣认错人了。
问问修行界有多大还好，不涉及传承。可是接受了修行洗礼之后再说出实情，林枫觉得不妥。那是对剑圣的不敬。
“拿到九州大会第一，有不小的难度”，林白静静地看着林枫，又想着收到了的信笺。
那张信笺只是一张简单的黄纸，上面写着一行字：吾师弟入贵派修行，望照料一二。
落款便是三个整整齐齐苍劲有力的名字——独孤破。
信笺之上，并未提及他师弟的名字，连特征也没有透露出来。但是林白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人。可以说，还未见到林枫，林白就找到了这个人。
作为曾经和神墟的弟子交过手，知道神墟弟子的强横之处的他，又怎么会认错人呢！
眼前的林枫，和曾经的独孤破一样，肉身惊人。看似走的是肉身证道，但是修为同样惊人。神墟的弟子，似乎哪一样都是至强。
看着林白不语，林枫轻声道：“前辈，你是不是发现认错人了？”
“固本境，肉身力气九万斤，是世间任何一族肉身的极限。想不到你做到了。”林白开口，却是说到另外的事情上。
得到剑圣的夸奖，林枫感觉心里有一股甜如蜂蜜的开心。他道：“大先生说了，要到十万斤力气才能突破。”
“固本境，肉身力气十万斤，是世间任何一族肉身的极致。古往今来，可以做到的人不多。九万斤和十万斤，看似相差不大，想要更上一层楼，却难如登天。”剑圣道。
“前辈，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林枫一脸坚信道。
世间少有固本境打造肉身十万斤的修者，其一是因为这个几乎无法做到。其二，大多数修者认为肉身只是储存罐，它是重要，但是和强大的修为比起来又没有那么重要。何况，世间有诸多加持肉身强度的功法或者丹药。是以，去修炼肉身的人很少。
林白固本境界的肉身力气不如林枫。因为他踏入修炼的时候，一心修炼剑术。直到遇到独孤坡，与他一战，才知道世间竟然还有人在固本境界将肉身修炼到十万斤力气的人。
这条路，师父从未提过。等林白知道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除非他废掉自身所有修为，重头再修。
既然无法重回固本境界修炼肉身，林白只能潜心钻研剑道，钻研天地规则。他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要和独孤破再打一回，并且胜之。
有些人，注定是彼此的一生之敌。
独孤破于林白就是这样的一生之敌。是需要穷尽一生也想要击败的对手，也是知己。是以，看到孤独破的委托，林白没有半分停留，下去找徐长老问问此次新入门弟子情况。
“请问前辈，您是否知道世间可有吸收凶兽血肉灵力的功法？”
林枫问道，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倘若会了这种功法，就无需忍受凶兽血肉之中的灵力折磨，看着那么多灵力白白流失。若是全部吸收，自己的肉身岂不是强大的更快？
林白没有回答，而是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如何修炼肉身的？”
林枫便将自己修炼肉身的方法仔细讲述了一遍。然后道：“前辈，我心想，如果我会吸收兽肉灵力的功法，我肉身力气定然增长的更快。”
“原来这就是神墟修炼肉身之道，溯本求源。”林白领悟过来。
而林枫有些困惑道：“前辈，您可以说的简单点吗？我不懂。”
林白解释道：“我知道一些吸收兽肉灵力的功法，这是蛮族的修炼方式。但是对你而言，无用。”
“为什么？因为我不是蛮族吗？”林枫着急问道。
林白继续道：“以大先生修为，想要世间任何势力的功法便如探囊取物？但是他并没有给你关于吸收兽肉灵力的功法。”
“以蛮族为例。凶兽彼此厮杀，吃凶兽血肉提升自己。蛮族扑杀凶兽，以功法炼化兽肉灵力提升自己。看起来，蛮族的方法是上上之选。实则不然。试想一下，同等实力的凶兽和蛮族，谁的肉身更强？”
“应该是凶兽吧。人毕竟还是无法和同阶的兽比。”林枫猜测道。
林白点点头回道：“便是如此。而人之所以可以击杀凶兽，靠的就是自己的修为和法宝以及功法等外加手段。单凭肉身力气，无法和同等实力的凶兽相比。”
林枫豁然开朗，他道：“我明白了。凶兽并不会修炼之道，只是一味的吃，吸收可以吸收部分，排除无法吸收的灵力。这才是肉身修炼最原始的方法，是以溯本求源。”
“正是如此。虽然这种修炼方法速度很慢，但是值得。”林白道。林白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原始的肉身修炼方法。看似浅显方法，却是那么复杂。试问世间有人可以摒弃各种手段不用，甘愿如凶兽一般靠肉身自行吸收灵力呢？
林枫心中暗想，还好自己没有寻得可以帮助吸收兽肉灵力的功法，不然自己固本境界的根基无法大圆满。这一次和前辈交流，单凭这一点，对于林枫而言便终生受用。
林白看着林枫问道：“大先生给你的修行法门是什么？”
林枫拿出《纳气诀》递给林白恭敬道：“前辈，是这个。”
“《纳气诀》？”，看到旧册上面三个字，林白微微诧异。这可是即为普通的修行法门。他接过，翻动起来，然后露出了兴趣之色。
林白翻得很慢，似乎在一字一句的研读。许久之后，终于看完。林白合上小册自语：“原来《纳气诀》是这样的。”
“前辈，有什么不一样吗？”林枫知道剑圣看出了端倪，忍不住问道。
“《纳气诀》可以说任何一个门派都有，是极为普通的修炼功法。而你手上这本《纳气诀》应该是最原始的最完整的版本。可能是大道之初，第一个会修行的人族为了泽福后人，于是著作了修炼之道，讲述了天地规则和元气之间的关联。随着斗转星移，漫漫岁月过后，流传下来的便只有修炼元气一段。也就是如今的《纳气诀》。”
“后来，随着修行界人才辈出，大家创造了各自的法。于是有了门派，有了传承。而《纳气诀》便无人看重。唯有那些小势力，或者得不到强大功法的门派才修炼它。”
“这便是时境变迁。想不到简简单单的《纳气诀》还有这么原始这么完整的版本。看来你们神墟修炼之法，都是溯本求源。”
“想不到一本简简单单的《纳气诀》，还有这么深厚的来历。若真是世间第一个会修行的人的著作，其珍贵程度，无法言喻。也难怪剑圣前辈刚才看得入迷。”
林枫暗想。和至强者交流，受益匪浅。剑圣前辈见识远大，自己提出的每一个问题，剑圣前辈都是站在修行界最高点或者修行界的起点解答。
虽然这场交流，不会提升自己的修为，可能也不会得到什么逆天的法宝或者功法。但是对于林枫而言意义非凡，可以说决定他一生的修行。如果最开始的路上，修行的方向就错了，那后面的路都是歧路。就算后续发现走的是歧路，想要走回正路，又谈何容易。
林枫心底深处，非常非常感恩那个未见过面的二师兄独孤破。他日相见，一定要行大礼拜谢，感谢他给了自己一场莫大的造化。
机会如此难得，林枫不想错过，准备拿出更多的疑惑出来，请剑圣前辈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