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塞北的雪之二

劈山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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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镇隶属内蒙古乌兰察布盟,是内蒙古、山西、河北三省区交界地,也是内蒙古自治区的南大门,素有‘塞北重镇’之称。从我的家乡到这里数十公里而已,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赶到了这个小城市。

    丰镇主要是晋商与蒙古及俄罗斯贸易往来的重镇,当年晋商从雁门关一路餐风露宿走到这里,在此补充给养后,然后再迈上通往乌兰巴托的漫漫商旅。

    师叔选择这个地方,做为新年的第一站,无疑是听从了爷爷的指点。

    因为才过春节不久,街面上比较冷清。开车转了好久,才找到一家稍微干净一点儿的私人旅店。

    店老板是个中年妇女,胖的浑身臃肿,守在火炉旁磕着瓜子,看着电视剧,不时乐的浑身肥肉直颤。

    见我打听怎么收费,这胖妇站起来,眼睛也没夹我一眼,不耐烦的大声道:“五块钱一个床位!”

    走了许多地方都吃了闭门羹,我只好保持足够的耐心,继续问她道:“有双人间吗?”

    “只有五人房间!”她鄙夷地望了我一眼,似乎感觉我问的有些多此一举。

    我还要再问时,师叔在后面道:“五人间就五人间吧!后面院里有停车的地方吗?”

    那女人一听师叔口音是外乡人,立即换了副口吻道:“地方是有,但是要收费的!”

    住店还要收停车费?这是什么道理!

    见我准备与这胖女人较真,师叔在下面踢了我一脚,道:“安全就好!带我们看看房间吧。”

    那胖女人听了,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来,大声道:“这里一出门就是个派出所,安全的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房间冷冷清清,惟一的好处就是有个窗户可以瞭到停在院中的车。呆了两天,从店主口中打听到附近有个乡镇有个大集。

    我和师叔立即着手准备,向她讨了两张草板纸,买来毛笔、墨汁,师叔一笔一划在上面写下‘收购古董’四个字。

    第二天,我和师叔简单的吃了早饭,匆匆向那个乡镇赶去。哪知道却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两个人在寒风中瑟瑟了一个多小时,日上三竿,才有各种摊贩络绎出现。

    随着商贩的增多,四里八乡前来赶集的人也多了起来。费了不知多少口舌,也没有丝毫的收获。

    许多人脑子中根本就没有‘古董’这个意识,对我们出高价收购的事情,也是半信半疑。

    我和师叔以雪地中冻了整整一天,居然是颗粒无收。

    晚上回到旅店,见我有些失落,师叔一边烫脚一边宽慰我道:“做这行生意,讲究的是个耐心。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今天没有生意是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人专门拿着旧东西去赶集的。”

    我一听,确实是这么个理,心态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有了第一天的教训,我和师叔吃饱喝足了才从旅店出发的。出乎意料的是,在昨天我们呆的地方,已经有生意找上门来了。

    一个七十上下的老头两手笼在棉袄袖中,在厚厚的雪地中使劲跺着脚,黑着脸埋怨道:“哪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都什么时候了才出来?”

    师叔给那老人递过一支烟,赔着笑脸道:“让您老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一支烟加上笑脸,拉近了双方的距离,老头没有再说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枚银元,递在师叔手中,问道:“袁大头您收不收?”

    师叔摘了手套接在手中,用两个手指掐了,用嘴用力一吹,放在耳朵边一听,笑道:“是真的,您有多少,我都要的!”

    那老头可能是有点兴奋,结结巴巴反问道:“多、多少钱一块?”

    师叔伸出手在他面前晃动着,大声道:“五十块钱一块!”

    老头点点头,显然对这个价格还算满意,再次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瞧不清本来颜色的手绢。

    颤抖着手打开这个手绢,露出了包在里面的六块银元。

    老头用棉袄袖用力擦了擦冻的快要流到地上的鼻涕,眼巴巴地望着师叔。

    师叔接在手中逐一检查了一番,收在了背包当中。然后数了七张五十大钞,塞在了老头手中。

    那老头接钱在手,有点不相信人,数了又数之后,又一张张拿出来,对着太阳光照了又照。

    就在他小心翼翼收在手绢中,正要装起来时候,突然从他背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将钱抢了过去。

    老头吃了一惊,一回头急赤白脸的骂道:“小兔崽子,大白天的就想抢人啊?!”

    那个抢钱的人是个二十啷当岁的小青年,贼兮兮的眼,留着长发,穿着一件红色的羽绒服,站在雪地里也不老实,牛仔裤裹着的细腿抖抖瑟瑟的,不知是穿的单薄还是什么原因,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模样。

    这青年被老人骂了,也不生气,反而嬉皮笑脸道:“爷爷,您这把年纪了,要钱也没有什么用的,放身上也不安全,还是我替您保存着的好!”

    那老头脸憋的通红,瞪着眼睛,哆嗦着手指着那个青年怒道:“我不是你爷爷,也没有你这种灰孙子!”

    那青年仍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流氓相,用力吐了口痰道:“您是老的糊涂了,我不能和您一般见识的。”说着话,扭身就要闪人。

    那老头急了,一把扯住他的衣襟,道:“把我的钱拿过来!”这青年一脸的厌恶,狠狠推了老头一把道:“老东西松手,爷还要去喝酒呢!”

    老头本来就上了年纪,更加上冰天雪地的,被这青年推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挣扎了几下没有站起来,指着那个青年破口大骂。

    那青年骂骂咧咧的扭头要走,那老头不知道哪来的劲,在雪地上猛的一蹬,探手抓住了青年人的裤腿再不撒手。

    那青年人挣了几下见挣不脱,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抬起脚来向老人身上踢去。

    眼看他一脚就要踢在老人脸上,旁边看热闹的人齐声指责,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我在一边冷眼旁观早怒不可遏,这青年人欺凌老弱实在是该教训一下。

    我把手中的牌子扔在雪地上,大声喝道:“住手!”纵身跳上前撞向那个青年。青年人身体本来就单薄,更加上没有防备,被我一膀子撞的直飞出去。

    那青年在雪地里滑出去有两米远,身上脸上全是雪,一轱辘爬起来抹了一把脸,指着我骂道:“哪来的愣球了,敢管爷的闲事?”

    我不甘示弱,指着他回骂道:“人世间,怎么会有你这种王八蛋?”

    那家伙一听我说话口音,‘噢’了一嗓子,扯开喉咙喊道:“弟兄们,大同人来咱这里打人了。”

    话音一落,就从附近跑来几个小青年,上下打量着我,七嘴八舌的问他情况,瞧那样子是这家伙的伙伴。

    那家伙仗着人多势众,胆量也大了起来,指着我大声道:“就这个家伙打我,你们帮不帮我哇?”

    说着话,几步蹿过来,挥拳就向我打来。我一矬身,伸手将他胳膊刁住,急速扭胯转腰,身子往前一挺,这家伙就象个破麻袋包似的直摔了出去。

    这次我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直将他掼出去有一丈多远。这家伙摔在一个卖日杂的摊位上,一头撞在一捆高粱扫帚上。羽绒服上也挂了好几个口子,风一吹,鸭毛乱飞。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立即吁声一片,其中既有吃惊且有喝彩。

    这一下摔的比刚才的要重一些,这家伙跌的发昏,坐在地上摇了摇头才清醒过来。听到人们哄笑,觉得自己在同伴面前颜面尽失,恼羞成怒之下,跳起身来,抢了那日杂摊位上一把菜刀,举着刀的向我砍来。

    见他要拼命,我拿了个式子小心应付。这家伙抢近身来,抡起菜刀照着我就砍,我脚下一拧,一个‘闪战步’躲了过去。那家伙一刀砍空,身子趔趄着向前冲去。我想也没想,顺势就是一拳,结结实实砸在他的背上。

    这小子一拳就被打的趴了窝,刀也脱手掉在雪地上。见他挣扎着还要去拾刀,我抬起脚来踩在了他的背上。这小子动弹不得连声呻唤着,躺在地上耍起了死狗。

    几个同伴刚才还跃跃欲试,见状,都吓的向后退去。师叔伸手搀起那老人,帮他拍了拍身上的雪,问道:“老人家,这究竟是不是您的亲孙子啊?”

    那老人胀红了脸,指着雪地中的青年长叹一声,道:“这位小伙子手下留情!老汉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师叔一听,立即明白那青年的确是这老人的孙子,喊了我一声道:“让他走吧!”

    我脚下一收劲,那家伙立即翻身坐了起来,一脸十个不服、八个不愤的神情瞪着我,却不敢再张狂骂人了。

    那小子喘息略定,突然站起来就走,等到走出去数米远,突然回过头骂道:“xxx,你给老子等的,今天非得找人收拾了你。”骂完了,扭身就跑。

    我一听他恶语相向,不顾师叔阻拦,纵起身几个起落,向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