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北京北京之十

劈山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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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对面的一家商铺开始反复的播放郭富城的《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

    爱情不是我想象

    就是找不到往你的方向

    更别说怎么遗忘

    站在雨里,泪水在眼底

    不知该往哪里去

    心中千万遍不停呼唤你

    不停疯狂找寻你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还是勇敢留下来

    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无奈

    可不可以都重来

    ......

    等你明白,我给你的爱

    永远都不能走开...

    熟悉的旋律伴随着丝丝细雨流淌在充满暧昧的夜晚,‘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还是勇敢留下来’,我一遍遍在心底问自己,想起小云明亮的眼神,笑靥如花的容颜,想起她陪着我徜徉在斜阳余辉里的身影,我不禁痴了。

    眼泪又一次顺着我的腮边悄悄滑落,我不走,我就要站在这里等待,‘永远都不能走开’,哪怕是站到地老天荒。

    小满跑到附近超市买了一把伞,撑着雨伞立在我身后,不停地劝说。我充耳不闻,说的我心烦意乱,干脆大声喝令他滚开。

    万般无奈之下,小满只好把伞丢在脚下,陪我站在雨中,泪流满面道:“龙哥,你不要撵我走,风雨同舟才是好兄弟!”

    雨水和着泪水顺着我的脸上淌下来,我哽咽着道:“小满,你这是何必呢?”

    “龙哥为了我可以坐禁闭,我就不能为了你淋淋雨啊!”小满义不容辞道。

    我紧紧的握住小满的手,冲着校园大声喊道:“蔡小云,你给我出来!”

    空荡荡的回音夹杂在风声、雨声中,片刻被吞噬在暗夜中。

    过了好久,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撑着雨伞从学校走出来,走了过去又返身回来,在我和小满身周绕了一圈,‘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你们两个不是傍晚问路的年青人吗?”

    原来是带我们到学校的那个姑娘。

    我正要回答,一抬头,突然间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摔倒在地,失去了知觉。手中的玫瑰花也掉在水中,打了个旋,被雨水冲的不知去向。

    昏昏沉沉中,忽而是骄阳当空,炙热难耐,我变成了一只洗剥干净的*羔羊,一群馋涎欲滴的食客围坐在转炉边等待大快朵颐;忽而又彻骨的寒冷,头顶是漫天飘舞的雪花,脚下是一望无垠的冰川。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突然脚下一滑,向无底的深渊飞堕。我伸出手拼命的想要扯住一根救命的稻草,哪知握在手中的却是小云湿滑的裙裾。

    小云站在那里,用一种俯视苍生的冷漠神情望着我。我拼命呼喊救命,她真的出手了,却是拔下插在鬓间的发簪,果断用力刺向我的手。我万念俱灰,大喊一声身子笔直的堕向不可测的深渊。

    我嘴里呼喊着,浑身冷汗的坐起身,眼前一个一袭白衣的姑娘不好意思的望着我,红着脸轻声道:“对不起,把您扎痛了。”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望着四周白色的墙壁,我有点脑子断片了。

    “这里是医院,我是新来护士,新来的实习生。”说到最后,小姑娘声音低到象是蚊子的嗡嗡声。

    “龙哥,你刚才做噩梦了吧?”小满在旁边一脸关切的问道。原来刚才是梦魇一场。

    “你到底会不会输液啊?怎么扎的,看这血流了多少。”小满厉声质问那个小护士。

    “我正扎的时候,这位大哥突然手用力一甩,结果就成这样了。对不起,都怪我,怪我!”小姑娘一边轻声为自己辩解,一边手忙脚乱的用药棉为我擦拭血迹。

    我见小满瞪圆了眼睛还要说什么,摆摆手阻止道:“不怪她,不要为难这个姑娘了。”挣扎着说完这番话,身上的汗水直淌,眼前金星乱冒,颓然瘫在了床上。

    隐约听到小满一声接一声急切的呼唤,我却无力回答,又一次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依稀记得——我走在瀚海沙漠中,口干舌燥的厉害,嗓子也快要冒烟了,脚下看不到道路,只能凭着感觉艰难的跋涉前行,一阵的风沙呼啸着席卷过后,撞入眼中的是人、骆驼的白色尸骸,空洞的眼神茫然的瞪视着苍穹,合不拢的颔骨似乎仍在做着绝望前的最后嘶喊。看不到天边的绿洲,陪伴我的只有孤寂与死神。

    我双膝一软跪倒在尘埃中,祈求上苍赐予我生的力量。

    下雨了,苍天有眼。一滴、两滴,滴滴滴落在我干涸的心田。

    我缓缓睁开眼睛,小云站在我的身边,原来那雨滴是她流下的泪水。

    我想要坐起来,可是又浑身乏力,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挤出一个笑脸,嘶哑道:“妮子,你来了!”

    小云噙着泪水轻轻点点头,伸出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低声道:“哥,你瘦了!”说完,又开始抹眼泪。

    “我还没有死呢,你哭什么?”说着话,我从被窝里探出去手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凉。

    小云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脱,索性任由我握着,轻轻斜倚着坐在了床边,擦干眼泪,也不说话,就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望着她清澈无邪的眼睛,我突然觉得在雨夜中痴痴的等待都值得。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谁也不愿意打破这难得的宁静。突然,我鼻子一酸,紧紧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潸然落下。小云伸手为我拭去眼泪,柔声道:“不让我哭,你怎么哭了啊?你再哭,会让别人误以为我又在欺负你的。”

    我无声的抽泣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力握了握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小云痛的眉头紧蹙,却强忍着没有作声。

    “疼你就喊出来吧!”我低声说。

    “哥,你疯了啊?非得把自己淋病了让我心疼你才开心?”小云轻声责备道。

    “为你去死都愿意,淋点雨又算什么呢。”说完这句话,我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让你逞能,看我不打你。”小云娇嗔道,说完话真的伸手在我额头轻轻拍了一掌。

    她‘呀’了一声,道:“额头好烫,你乖乖的不要乱动,我去找医生来。”说完轻轻抽出手,俏丽的身影一闪快步到外面去找医生了。

    不一会儿,小云陪着大夫回到病房。

    那个大夫先是过来打开窗户,叮嘱道:“烧成这样了,还不打开窗户通风?”

    一回头,看见小云正在给我掖被子,急忙阻止道:“体温都39度了,还捂啊?你是他的家属吧,伸手摸摸他有汗吗?”

    小云脸一红,伸进手在我胸脯上摸了摸,请教道:“大夫,那会儿浑身是汗,这会儿怎么又不出汗了啊?”

    “发烧时,人的身体会自动流汗散热,等你发高烧时,身体会因为水份流失太多而自动关闭汗腺。所以,刚才汗多,这会没有汗了。”大夫耐心的解释。

    “那应该服用什么药物降一下体温呢?”小云问道。

    “服药?开什么玩笑。许多人一发高烧就急着吃药降温,哪知道这样一来却适得其反。发高烧,是人自愈的一种身体机能。人可以通过升高体温来调动自身的免疫系统和病毒做斗争,可以有效的防御杀死病毒。这样可以提高自身的抗病力和免疫力,缩短生病的时间。”大夫一本正经的对小云说。

    “那就这样任由他高烧吗?不会烧坏脑子吧?”小云担忧道。“你先给他喂点白开水,或者是果汁,补补水情况应该会有好转。还有用水擦擦身子,也可以帮助降温的。如果这样还不行,再考虑用药的事情。”

    正说着话,小满和娇娇推门走了进来。望着病床上的我,兴奋道:“哥你终于醒了啊?可把我吓死了,说了一晚上的胡话。”说着话,问大夫道:“我出去买了点早点,您看他能吃吗?”

    “可以少吃点流食,其它的东西就暂时不要吃了。”大夫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去查房了。

    等大夫一走,娇娇就开口揶揄道:“哟,您这是躺病床上扮情圣呢?”

    “还不是你把我们扔半道上晒的中暑啊?”小满埋怨道。

    “我那不是工作需要嘛!他中暑你怎么没事没事的啊?”娇娇反问道。

    “中暑的症状还不明显,龙哥又在雨里站了近两个小时,铁打的汉子也得病倒啊!”小满话中有话道。说完,冲着小云问道:“嫂子,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小云脸上顿时腾起两朵红云,羞的一把推开小满,低声道:“你们聊,我出去买些果汁。”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病房。

    “娇娇姑娘,谢谢您来看我啊。”娇娇出现在病房让我大感意外,莫非是她送我到的医院,不管如何,都不能惹这个女魔头。

    “这就是你的那个二外女朋友,小样挺俊的啊。可惜、可惜了!”娇娇摇头叹息道。

    “可惜什么啊?你把话说明白了!”小满不依不饶道。

    “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娇娇脱口而出道。

    “你才牛粪呢,龙哥怎么了,人见我爱、花见花开,和我嫂子那是天生一对。你该不是嫉妒我嫂子吧?”小满阴阳怪气道。

    “你!”娇娇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我,突然脸一红,扬手作势要打小满。

    “我好害怕啊,你来打我啊,我不去告诉舅舅,我就在这里扯开嗓门喊警察打人!”小满一脸的痞相。

    娇娇突然在下面用力踢了小满一脚,恨声道:“你个死小满,还有你这个臭小龙,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让你们知道本姑娘厉害!”说完,摔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