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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亚索身后，唐芝芸站在半掩的门外，偷瞄着亚索。
他似乎是在和谁交谈着，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把手举了起来。
炼金师有这样奇怪的癖好并不值得奇怪。
唐芝芸如是想着。
又过了莫约五分钟，唐芝芸刚想换个姿势，可因为久站的原因，她踩着刚跟的脚脚下一滑，不过她很快便稳住身形，故作自然地敲了敲门。
“呃...”听见敲门声，亚索把高举的双手慢慢放下，转身看向来人，微微点头。
“芝芸姐。”
“先生，又见面了。”
唐芝芸走进门来，将门带上。
她先是替亚索沏了壶茶，这才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玲珑的海克斯储物袋，言语中带着喜悦。
“那颗药的效果相当好，这是下午拍卖所得的金币。”
放下储物袋之后，她拿出一本小册子，恭恭敬敬地推到亚索身前。
“这是晚上拍卖会的进货单。”
说完之后她站在一旁，神色平静，但眼底颇有邀功之意。
亚索微微颔首，伸手摸了摸储物袋的袋口位置，一行金色的小字在他手指下若隐若现。
他低头瞟了一眼，上面写的是一串简单的数字——
540。
虽然亚索从没见过这东西，但他推测这是专门用来储存金币的储物袋，看上去相当高级。
只是金币的数字怎么会这么多？
是在刚才又卖了一枚么？
注意到亚索的神色，唐芝芸紧张地说道。
“先生，下午一共卖了两枚花之吻，只是第一枚是以赠送的形式，我们按照第二枚的价格抽取了10%的佣金。”
“花之吻。”亚索念叨着这个名字，“是你起的？”
唐芝芸愣了愣。
“因为先生来的时候没有告诉我名字，所以我擅作......”
“起得不错。”
亚索打断了她，顺带挥了挥手，“待会儿你还要主持吧，不必陪着我，我随便看看。”
“晚上的拍卖我不主持。”唐芝芸稍稍加快语速，“毕竟这些新人也需要锻炼的机会。”
她没给亚索消化的时间，继续说道。
“先生您不需要看看晚上的拍品么，或许有您需要的炼金材料。”
亚索沉默着，说实话他对材料没什么兴趣，而且现在金币已经到手，是时候离开了。
不过......
让唐芝芸帮忙处理海克斯储物袋的事也不错。
“炼金材料的话我倒是没什么兴趣...”亚索故作沉思状，“不过你这里有没有能够储存活物的海克斯储物袋，我可以少跑一趟。”
话音刚落，唐芝芸连忙站起。
“有的，我这就让人去取。”
她打开房门，对着门外吩咐了两声，然后又坐了下来。
只是这次......
亚索瞄了一眼唐芝芸，她的坐姿依旧端正，但总感觉她稍稍往自己这边倾斜了些。
这样的女人究竟是用聪明来形容呢？
还是用势利来形容呢？
亚索咳嗽了两声，拿起那本小册子来掩饰尴尬。
因为是进货单的原因，拍品下方的介绍都写得相当简洁，不过大致都能看懂。
每一件拍品右下角写着两个数字，字迹娟秀，显然和先前的字迹不同。
亚索推测那应该是进货价和预估价，没想到唐芝芸把这些都给自己看了，看样子是真想巴结自己。
他随意翻阅着，原以为自己这五百四十金币没什么购买力，现在一圈看下来简直是绰绰有余——
不过这只是相较于进货价而言罢了......
唐芝芸微微侧身，轻声问道。
“先生有感兴趣的么？”
“感兴趣的不少，”亚索满怀深意地瞟了她一眼，“不过我担心您这拍卖场会倒闭啊。”
“......”
唐芝芸没想到亚索会说出这种话，她顿了顿，尔后莞尔一笑。
“其实那上面的价格也是假的。”
听到这话，两人相视而笑，尴尬的气氛稍稍缓解。
见状，唐芝芸故意露出灿烂的笑容，最后才微微捂嘴。
“先生可千万别说出去了。”
“说出去其实也没什么。”
亚索收敛起笑容，虽然他曾经就读于一所不出名大学的金融系，但足够他在唐芝芸面前夸夸而谈了。
“因为成本价并不仅仅在于原材料，你们的场地费、人工费、营销费、包装费、包括茶水费都要包括在内，所以这样的价格就是成本价。”
唐芝芸只听得懂只言片语，但她依旧点着脑袋，美目微眯。
“先生说得极是。”
好一个敷衍的夸赞啊。
不过这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亚索停止了他的夸夸而谈，然后摆了摆手。
“芝芸......姐，还是叫你芝芸姐吧，你叫我亚索就行。”
“先生......”唐芝芸顿了顿，“先生看上去真年轻。”
亚索面不改色地说道。
“炼金靠钱，预言靠天赋，恰好我两者都不缺。”
“预言......”唐芝芸迟疑了一会儿，“那先生能帮我看看手相吗。”
亚索沉默着。
此时此刻，他只想默默地吐出一个烟圈来缓解内心的惆怅。
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才回答道。
“看姻缘是吧？”
唐芝芸惊讶地说道。
“先生这也能知道？”
从你那发花痴的眼神我就知道了，而且这不是油腻男人揩油小女生的通用套路嘛！
亚索抽了抽鼻子，他本想义正言辞地拒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
于是转过身，瞟了一眼唐芝芸漂亮的手掌，云里雾里地说着。
“漂亮女人的命总会很好，但太聪明可不好。”
“先生...”唐芝芸扭捏着，“先生能细说么？”
眼看唐芝芸露出了少有的小女儿神态，亚索莫名想到了两人曾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他摇了摇头试图清醒过来，但依旧恍惚。
亚索不受控制地伸出右手，拉住唐芝芸的手腕......
“哒哒”
礼貌的敲门声阻止了这一切，但亚索并没有收回右手，而是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唐芝芸的手腕上，没有出声。
他微微眯眼，尔后露出老太医把脉的表情。
唐芝芸脸颊微红，但还是吩咐道。
“...进来。”
“小姐。”进来那人把一个东西放在桌上，低着脑袋，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亚索松了口气，随着木门关闭的声音，他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室内蔓延膨胀——
那是单身二十二年男青年通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