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设)你曾经也是个这么sao的人

缺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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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四被传送过来的时候,死柄木弔在打游戏。

    一二三没理他,他扶着巴斯特的肩膀,找了个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

    巴斯特给他递了一张纸,想了想又抢了回来,自己上阵,亲自来帮自家主人擦嘴巴。

    “你,你叫我干什么啊。”一二三四有些没好气。

    他被黑雾简单粗暴只求效率的传送弄得整个人都虚了半截,胃里的酸水在腹腔里滋滋的烧,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

    死柄木弔继续打他的游戏。

    一二三四有点火,但他不敢发。

    他在路上好好走着正准备回家呢就被黑雾和大老爷强抢民女似的掠走,全程一句解释都没有,等到了目的地就火急火燎的把他往楼上推,气得一二三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叫巴斯特挠他了。

    简直和送闺女进洞房一样。

    一二三四面无表情的瞪死柄木弔。

    巴斯特抽了抽耳朵,勤快的从死柄木弔那个卫生质量堪忧的房里翻出了两个坐垫,叠起来拍拍示意一二三去坐。

    【坐嘛坐嘛!】女神的下仆喵喵叫着邀功。

    她咪了一声,咻的一下蹿出了房间,下一秒又嘭的一下出现,用尾巴卷了杯牛奶放在一二三四的手心。

    【我去下面啦喵!】

    巴斯特又晃了晃,有些坐不住。但她还要装出一副为你考虑的体贴模样,溜出去的同时还顺带关上了门。

    虽然气氛尴尬,一二三四却仍坚持着面无表情的去瞪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依旧不为所动。

    他翘着小指,四根指头把手柄按的噼里啪啦响。

    一二三四两手叠在一起,他把脸贴在手指叠成的塔上,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顶头上司操纵着人物行云流水般的干掉了一只又一只的怪。

    “哦,好强。”

    他一下忘了计较死柄木弔指使黑雾把他绑过来这件事了,拎着坐垫靠过去仔细的看。

    死柄木弔瞥了一二三四一眼。

    ……然后塞给了一二三四一个手柄。

    一二三四:“等下,你把我叫过来不会是为了陪你打游戏吧?!”

    死柄木弔:“……”

    一二三四自觉发现了真相,但为了敌联盟大boss仅剩的可怜自尊,他很懂事的没有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他前面的看破又说破让死柄木弔有点没面子。

    死柄木弔哼了一声,听声音有些不满的样子。

    但一二三也不知道他到底生气了没有。死柄木弔的脾气古怪,成熟与幼稚在他身上交替着蹦跶,就好像有人闲得无聊把小孩子的灵魂撕碎了绞烂了什么好的脏的全给揉匀拼在一块,然后随手抓了个躯壳把那团渣滓给塞进去盖好,硬生生把整个人生扭曲成了一个恶意的玩笑。

    在昏暗的房间里,死柄木弔全身都像披了层发亮的黑纱——一二三四估摸是屏幕太亮的关系。他坐在那,只能看见死柄木弔的半张脸。

    他一只眼睛藏在阴影里,一只眼晴闪着光。

    一二三四在那道光中看到了一片黑,色调阴沉的像自己的头发和眸子。

    死柄木弔又不说话了,他扯着一二三四的手臂,像小孩子在扯自己的小兔子或者泰迪熊一样,粗鲁的把一二三四拉到跟前,还硬是按着一二三四逼他坐在自己怀里。

    一二三四一脸懵逼。

    死柄木弔把他摁在腿上,摆弄成了一个对一二三而言又尴尬又古怪的姿势好方便自己抱着。

    一二三四:腰,腰腰腰腰……!!!

    这个姿势根本就不好借力,一二三四的腰被折腾的险些被掰成了三截。

    死柄木弔像个铁箍子似的圈着一二三四,手里还握着他的游戏手柄。

    一二三四按着自己的腰,吸着鼻子细细的痛呼。

    他装了半天也没见死柄木弔有什么怜香惜玉的表示,只好自食其力,艰难的摁着自己的一把老骨头撑起身孑想换个舒服的姿势。

    死柄木弔干脆直接让一二三四靠自己肩膀上,同时还十分嫌弃地:“呵,你可真没用啊。”

    一二三四好不容易升上去的好感度顿时清零,甚至还掉了一点。

    他使劲推了一把死柄木弔,脑内疯狂弹幕刷屏,全都是叽叽咕咕的抱怨。

    ——我不干了!爱谁谁伺候这个大爷吧!

    一二三四气呼呼的,他刚想站起来,突然动作一僵。

    他肩膀上的重量与温度无一宣示了某个(一二三四认为)槽糕的现实——死柄木大爷把他尊贵的大脑袋给靠上来了。

    “喂,你玩不玩?”他把自己握着的手柄和一二三手上的换了个个,态度相当趾高气昂。

    一二三四:“……玩。”真香。

    他有样学样,和死柄木弔一起投入了游戏的海洋里。

    然后一二三四被怪给虐了个半死。

    死柄木弔:“……”

    “果然,你真没用。”他一脸淡定的过去收拾残局,脑袋在一二三四的肩窝里拱来拱去。

    一二三四生怕他等下一生气直接上嘴咬自己。

    不过身为一个合格的反派(可能?)和饲主(他自封的),死柄木弔才不做那么没品的事情,他相当克制自己的脾气,哪怕他的队友堪称朽木不可雕也。

    但是一二三不知道这点,担惊受怕了老半天。

    我觉得他快气死了,嗯好吧这是我的锅,我不该乱扔技能拉仇的……等下,他不会打击报复我吧?!

    一二三四虚死了,这份虚在死柄木弔扯着嘴角把手柄弄成灰灰的那一刻达到了巅峰。

    脑补过头的一二三四:我想回家和大哥躺在一起……

    “那,那个……”等死柄木弔打腻了这个游戏,打算换个游戏再接再厉的时候,一二三四才敢开口,他战战兢兢的,像个给暴君进谏的官一样,生怕自己少了哪块肉:“死柄木君哎……”

    死柄木弔:“嗯?”

    “额,额,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死柄木弔突然笑了,他捂住一二三四的嘴,对他的耳朵喷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一二三,我曾经养了一只猫?”

    他有些没头没尾的开口:“猫很可爱,对吧?”

    一二三四乖乖的点头:“嗯,哎,你原来是猫派?真巧,我也喜欢猫。”

    死柄木弔凑过去,声音越压越低,:“但是猫有天想走呢,你知道猫怎样了吗?”

    一二三四马上从他怀里跳起来,捂着耳朵像只炸毛的猫一样:“我我我我我知道了!我会留下来的!”

    他一下子蹿出了门,独留死柄木弔坐在原地。

    死柄木弔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他像揽住一个不存在的人,又像抱着一只不存在的猫,语调轻柔而粘腻。

    他嘶嘶地吐着气,露出森白的尖牙,一个人在黑暗中继续说着那个故事的结尾。

    “——猫啊,猫变成灰了啊。”

    一二三四跑出房间,蹲在地上给荼毘打电话。

    他一边挠着桌子,一边瞪着黑雾,把黑雾弄得提心吊胆的。

    黑雾苦哈哈地双手合十,对一二三四内疚的笑笑。

    “喂,四?怎么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二三四原本那苦大仇深的表情顿时消失殆尽,他马上扯了个笑,声音甜甜的:“哎,大哥!你在忙吗?”

    “嗯,在工作。”

    一二三四又看了眼黑雾,确认他在擦杯子而不是在偷听后才放心大胆的畅所欲言:“啊啊这样吗,我也在工作呢,好巧哦,嗯,嗯……对了你吃过饭了我跟你说我最近发现了一家店的拉面超好吃的哪天我带你吃好不好还有我balabala……”

    他罗里吧嗦的讲了一大堆,才七拐八拐的扭回了正题:“……所以我今晚不回家了。”

    荼毘那边好久没有声音。

    一二三四正疑惑呢,他刚“喂”了一声,手机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惨叫。

    一二三四:?!!!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忙,没听清。”荼毘的声音依旧温柔,他好像在什么易碎品上踩了几脚,发出了好几声不妙的咯吱声。

    等哀嚎声熄了火,他才重新请求道:“对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一二三四快速地:“我今天不回家了大哥你接着忙吧我不打扰你了真是对不起!!!”

    他不带喘气的说完了这段话,没等荼毘有什么反应就直接挂了电话。

    “黑雾……”一二三四非常虚弱的说道:“哪里有洗澡间?我想冲点冷水冷静一下。”

    ……

    荼毘靠在电线杆上看着手机,幽蓝的眸子里凝着一块冰。

    他手机的桌面是某个坏小孩逼他改的,是一张他和对方的照片。

    “求求你,放了我吧……!”

    荼毘这才打量了一眼他跟前跪着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血腥味让他不悦的皱了皱眉。

    “啧。”

    他收回手机,用鞋尖顶着男人的下巴,确认没死后把目光投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玩够没有?”他声音里渗着不耐。

    “才……没有的嘛!”渡我被身子转着小刀,丸子头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地:“我还想继续的说!”

    “你开心就好,但别让人死了。”

    荼毘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咬着,声音平静:“我可不会帮你解释。”

    “哎——真小气嘛!”

    渡我被身子踹了一脚趴在旁边的“垃圾”,捧着潮红的脸嘻嘻地笑:“那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刚才在和谁聊天!”

    荼毘没看渡我,他抬头看着没什么星星的天空,过了好久才吐出一句:“弟弟。”

    渡我有些不满:“什么啊,我还以为是恋人呢!”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渡我被身子竖起一根指头,笑容古古怪怪的:“你在接电话的时候在笑哦,我都看到了!”

    “明明和我在一起,不对,明明和谁在一起的时候你都不会笑的!”

    荼毘:“……我有笑。”

    “那笑容太假了!驳回啦驳回!”

    渡我被身子摇头晃脑的,她冲胡乱的做了个鬼脸,摆明了不信。

    少女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小调,内容基本上都是编排荼毘的罗曼蒂克史。

    在当事人冰冷的凝视下,渡我有些悻悻的闭了嘴。为了让自己重新有个好心情,她手上的小刀又扎进了地上的男人身体里,把对方也弄得和那首歌一样乱七八糟。

    “好棒!”渡我舔了口刀尖上的残红:“哎,不知道斯坦因大人的血会不会更棒呢!”

    荼毘没说话,沉默地点燃了嘴里的烟,在指尖那抹幽蓝的火焰中,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男人摸出手机,手指在备注为小少爷的联系人上划了一下,还是没舍得摁下去。

    做为荼毘惦记的对象,一二三四打了个喷嚏。

    他被死柄木弔抱着,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其实一二三不想这样的,他本来想睡另一张床,但那床被死柄木弔给崩了。

    一二三四:“……”

    死柄木弔:“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脸上被一二三盖了个面膜,而作为代价,他心安理得的压在一二三四身上,弹琴一样的用四个指头来回抚摸少年的背。

    死柄木弔问:“你不会背叛吧?”

    一二三四点点头,他被死柄木弔摸得有些发抖,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很兴奋。

    他想到了黑暗的禁闭室,想到了月亮下燃烧的火焰,想到了电视和报纸上的那一句又一句冠冕堂皇的话……最后他想到了荼毘脸上的伤痕,奇迹般的,一二三四不抖了,他久违的的叛逆心被填满,露出来一个艳丽的笑。

    一二三四的舌尖抵在虎牙上,一下一下地缠得慌:“不会呢。”

    “那就好。”死柄木的声音压抑又狂热,像蜘蛛在撕扯落入网中的蜻蜓:“……我有一个伟大的计划。”

    “一个掀开和平遮羞布的计划。”

    ……

    他们聊了很多,多到一二三四都睡着了,死柄木弔仍在滔滔不绝。

    “……什么嘛。”

    死柄木弔微妙的抿唇,他拍了几下一二三四的脸,叫了几声。

    ……他小时候,曾经养了一只猫,黑色的很漂亮,可猫不要他,喵喵叫着跑了。

    他找到了猫,回家的路上手上捧着一蓬黑灰。

    现在他又养了一只猫,同样是黑色的,同样很漂亮,虽然这只猫不会喵喵叫,但他不会跑。

    不,其实也会,但他学聪明了,知道了试着等猫回家。

    因为猫只有一个,没了就再也没有了。

    死柄木弔想,我果然喜欢猫啊。

    他轻轻的靠了过去,趴在一二三四旁边。

    ……像一只在和同伴取暖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