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最合适的机会

扫雪寻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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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适机会

    第三送到,还有三,下面一章估计要到凌晨了,然后今天似乎不完原定目标了,明天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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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射蟒时候,他太急躁,似乎是伤到手了,必须要稍微休息一下。”

    院长闻言默然点了点头,继续观赛,没有再深问什么。

    今年郊游大会随着这场特别箭赛开始而挑高了所有人兴头。

    因为每队目标只有五个灯笼,所以大家为了保证灯笼里纸条不被箭矢射了个没影,宋德这一队人率先悄然打起了擦边球。整个队伍里除了那几个箭术上有些真功夫学子,其他学子似乎全就是凑人数。如果没有十足信心将灯笼射下来,他们就一直装模作样拉弓却将箭矢射偏,宁可空射十箭,不可乱放一发。

    不过作为左队队长,宋德这一策略很被右队正书院那些师兄们看了出来,他们旋即也学着玩起这一套。可现实问题也因此越来越明显,书院带来箭矢数量有限,再这么折腾下去,箭发完了灯笼恐怕都不能全射下来。于是后来两队人暂停赛事进行了谈判,重均分了箭矢数量,这才开始真正斗智竞技。

    总共只有十个目标小型箭赛,一共耗去郊游大会三分之一时间,但却耗费了学子们大半心神,不过他们皆觉得此次神秘活动玩得十分过瘾。与师兄弟们之间亲切合作夺标与竞技,让他们悄然之中领悟到了一些觉得珍贵东西。

    箭赛结束后,天色也渐渐开始暗下来,学子们又用了一个时辰聚一起,共享了会前已经准备好饮食。稍作休息,同时对刚才赛事中领悟也做了一下交流探讨,今年郊游大会才算完整。大家这才起身各自收拾包袱,天边红日匿身层云,只留霞光染红半边天时候,开始组队向书院归返。

    按照来时队伍格局,院长和几位身领职司夫子依旧是走队伍前面,中间全是学子,后面缀着则是专职于教书夫子。

    不过回来时与出发时还是有一些不一样。回县城后,院长没有要求家住县城学子今天也一同返回书院,而是入了县城后,清点了人数,便领着约莫半数寄住书院学子回院,其他学子则可自行直接回家。

    于是,除去跟着院长回院那部分学子,其他学子都三三两两约了一起。他们一边往自家走去,一边还兴致犹存讨论着刚才箭赛。

    刑风院长宣告队伍解散时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安全问题自然不必担心。只是莫叶心里本来有事,没找到刑风,又看见林杉走近过来,她脸色自然就稍微沉下一些。等与林杉一同走出十几丈远,与书院学子们离得有一段距离了,她才注视着林杉,语气有些沉郁问道:师父,刚才你为什么叫刑风退赛?”

    “我是提示过他,他手臂肌肉已经有些过度疲劳,也该适时休息,这么做你觉得有什么问题?”林杉没有直接回答莫叶问题,并且他还反过来问了莫叶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前半部分话中已经藏了给莫叶答案,但后一句却又有些气势逼人。

    莫叶被激得怔了怔,旋即定住心神坚持自己想法说道:刚才是个大好机会,刑风几乎可以借此一举扬名。”

    “你也知道用‘几乎’而不是用‘一定’来说话了。”林杉眼中没有笑意微微扯嘴一笑,继续说道:能让刑风扬名佳机会,我已经给了刑风了。”

    “为什么?”

    林杉话才说完,莫叶就速问出这三个字。她心里有几个困惑,因为林杉话而缠扎一起。这个‘为什么’是单纯朝事情所问,而不是对人质问。

    “射蟒事,因为我见过刑风练箭成果,所以我对他能否成功,抱有八成信心,所以才会刚才,理由明明有些牵强,却还是替他推波助澜了一下。”

    “他射蟒举动,性质上跟箭赛中射箭目有所不同。如果射蟒失败,我可以再帮他发一箭补偿,宋德依然无碍,失败刑风也只会是被师兄弟们看作是救人心切而失手,不会太过责难;若成功,则是对学子们当中真正有实力人一记棒喝。”

    “一群人之所以能凑到一起不散,总是需要一个中心人物。若令刑风这类中心人物心里留点分量,同时就等于让他其他人心里留下分量,从而人群中立起自己威信。”

    林杉非常耐心用缓慢清晰语气说了三段话,每段话之间稍稍停顿以示强调,对莫叶分析了他所说给刑风佳机会。

    莫叶总算明白过来师父对刑风确实是用了心帮扶。心中大惑解开了,她心情轻松了不少,连忙朝林杉赔笑说道:师父,叶儿刚才不该那么怀疑你,我向你道歉。”

    “你这小家伙,哪里学来这么变脸速度?”林杉终于是一缓肃容,忍不住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多无奈意。末了他又轻叹道:莫非是师父以前对你过多管教,如今恶人形象已经你心里植根了?”

    对林杉那充满爱怜责怪和满是自嘲意讽刺,莫叶只能是面含尴尬龇牙一笑,然后迅速转移话题说道:师父,为什么你觉得箭赛不是适合刑风扬名立威好机会呢?不都是一样射箭,岂不是都能体现出刑风箭术上优胜之处?”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林杉对于莫叶这个问题,似乎已经失去了解答耐心。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带着莫叶来到棚馆。上了马安马车,待马车行离了县城,他才车厢中关于这个问题对莫叶做出了解答。

    “箭赛,实际上是充满功利意味。”

    莫叶认真目光注视中,林杉面色平静说道:书院少、正两部学子,所选择前途方向都是明显朝着一个方向。所以包括今天箭赛内,以前那几届神秘活动都是含有我特意安排。书院中,学子们已经逐渐形成一种派系,而官场中,类似这种派系也是一直都存着。能书院之始,就掌握得了这种派系咽喉人物,性格中已经形成这种能力与气场,多半是可以延续到官场中去,而这不是靠一支箭就能支撑起来能力。”

    林杉话说到这里停了停,他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是人都会择群而居,这种群体形成目,有时是为了自保,有时则是为了攻击别人。你必须清楚,一个由人组成群体,可不是像一把湿泥揉成球,或是一块石头那么简单。这个群体中人互相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连系,若无必要目,或者十分把握,不要去想凭一己力量冲入这个群体之中,作鹤立鸡群之态。”

    莫叶听得一知半解,懵懵懂懂问道:这跟刑风不参加箭赛有什么连系呢?”

    林杉慢慢说道:刑风若参赛,以他箭术,不免要落入争名嫌疑。他是入学子,若风头被他全占,恐怕不但没有多少人服他,反而还会有人心生嫉恨。因为有人会觉得,刑风所占之功,应该是他们所推举那个人实至名归东西,而刑风凭力所为,倒成半道冒出败兴人。宁可错过铿锵君子,也不要被这种会因才生妒心狭之人缠上啊。”

    林杉剖析现实得有些冷漠,莫叶明悟过来,忍不住说了两个字:可怕。”

    林杉微微一笑说道:若他参赛了却做出败举,只怕结果会可怕。所以我们不要急于将他推到一个他还无法适应高度,仓促爬高,会摔得很重。”

    莫叶认同认真点了点头。

    林杉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若为他好,还是少这方面操心,重要还是点帮他把功课水平提升起来,不过……”

    莫叶见林杉话说到这里时,面色有异,她连忙问道:师父顾虑什么?”

    林杉犹疑了一下,还是将自己对刑风评价如实告诉了莫叶:我觉得刑风读书方面似乎没什么天赋……”

    他不想令莫叶太失望,因为他知道刑风是莫叶孤独长大以来第一个结交并重视朋友,莫叶是十分期盼能与刑风一同学习和进退。所以他没有把话说绝,语气稍微一缓长,就马上转言说道:这事现也不能完全确定,况且天赋是种极具有运气意味东西,人总是不能全依靠外力,勤奋人一样能有所成就。”

    管林杉话说得很委婉,但莫叶也认同师父观点,不过她心间还是悄然升起一丝担忧。

    学院正式开学后,刑风回归幼学。之前少学挂名时,他能够旁听课很少,但课少也有课少优点,无课时刑风能够有多时间反复练习课间学到文字。现他回到幼学,每天听课量多了许多,学起来却是显得吃力。

    莫叶旁观着这一幕,想到师父曾对刑风天赋判断,心里有些着急。

    她本来想亲自帮刑风答疑解惑,却没想到这件事似乎由少学宋德师兄包揽了。莫叶有时候也觉得不解,刑风都不再少学听课了,宋师兄怎么还可以这么热情无私帮助一个资质这么差学弟呢?难道是自己对宋德心存偏见真达到了一个病态程度,才会一直无法对宋德表露出好意心生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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