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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雨没有逃课，因为顾念也没有逃课。
她提早十分钟出了教室，然后等在顾念的教室门口。
放学铃声响起，教室里陆续有人出来，看见她的人都有些诧异，而后纷纷绕道而行。
也是，即便不是这身打扮，就是那名声也够让人敬而远之了。
只有几个认识她的小混混凑过来搭话，由于上次的事情他们也瞧出了什么，其中一个促狭地冲她挤挤眼，“雨姐，在等顾念？”
清雨不置可否的笑笑。
直到人基本都走光，才有一个身影不急不缓地从教室里出来。
清雨走过去，和他并肩而行，不过却并没有说话，顾念也同样沉默。
下了教学楼，即将经过操场时，清雨停下脚步，“就在这儿吧，我带了换药需要的物品。”
顾念走了几步后，也驻足停住，“我没有说过我答应。”
“是的，”清雨勾唇，“你默认了。”
顾念：“……”
清雨走向跑道旁的乒乓球桌，“走吧顾同学，这可是你欠我的人情。”
她在球桌上坐下，拿出药和纱布放在一旁，挽起衣袖，一副“就等你帮我换药了”的模样。
顾念默然，终是慢慢走到她身前，半蹲下，开始帮她解开纱布。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受伤了吗？”
顾念没接话。清雨倒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不想让别人看到我的软弱，不然还怎么让他们信服。”
顾念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继续。
“话说你似乎并不太情愿帮我换药，”清雨挑眉，“给因为自己而受的伤换药……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我并没有要你帮我。”
“也是，看你的身手应该是练过的，”清雨点头，“不过……这也改变不了我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不是吗顾同学？”
大抵是对她的无赖无言以对，顾念没有再说话，直到开始给她缠上新的纱布，才开口问道：“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说过是因为你和我一个学校的么？”
“所以你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去保护的吗？”
“对谁都这么‘舍己为人’？”清雨好笑地摇摇头，“我可没这么好心。”
她低头看着少年，他穿着这所学校的校服，洁白的衬衫显得他格外干净，眼睑轻垂的样子竟令人有几分温柔的错觉，看上去不似一个时常打架逃课的叛逆少年，而是如同一个温良帅气又带点禁欲气质的学长，加之他身上淡淡萦绕的润和清新的青草气息，让人有种……想亲亲他的冲动。
她缓缓俯身，向他靠近，“你想知道原因吗？”
已经换完药，他抬头，微微一窒——两人的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暧昧的气氛没有持续太久，顾念默默站起身，“你看到我的脸时，反应有点奇怪，是这个原因吗？”
“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清雨仰面看他，酒红色的长发在夕阳的映照下有种朦胧的光泽，她眨眨眼，“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他沉默半晌，“……不信。”
清雨扬起唇角，“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不信。”